香。
斐然一巴掌蓋住他的小白臉,掰開:“爸爸要去洗澡。”
說完,斐然收拾東西去了浴室。
淋浴從頭頂落下,水裡的喪屍病毒被萬千根瑩白的細絲困住,剿滅。
舒舒服服了洗了熱水個澡,斐然擦著頭發出來。
一出來,滿身臟兮兮,齜著尖牙的小崽子就朝他衝了過來。
斐然:……
他直接用毛巾裹住他的頭,捂住,轉身,帶進浴室。
洗完澡的小喪屍,依舊皮膚慘白,青筋彌漫,但看起來卻乾淨清爽。
斐然把大毛巾蓋在他的頭上,給他擦頭發,一邊擦一邊解說:“巔峰的喪屍都會自己擦頭發,就像現在這樣。”
小喪屍抱著斐然的手背舔血,乖乖站著任斐然擦頭,老實又聽話,一點都沒有剛才齜牙的凶狠模樣。
A城似乎真的成了一座空城,斐然和斐粒出去過幾次,除了喪屍,沒見過一個活人。
斐然的住處,頂層的複式彆墅,在一人一屍的努力下,早已被收拾的乾淨整潔。
木質的地板被擦的光可見人,螺旋向上的樓梯甚至被塗上了新蠟,陽台上開滿了數不勝數的鮮花,空蕩的房子也被搜羅來的各色物資填滿,軟毛的地毯,精致的畫布,錯落的地燈,玩偶的拖鞋……
在房子裡,看不出任何與末世有關的東西。
陽台的花園上,穿著青蛙睡衣的小喪屍不知道從哪又搞來了一壺水,揚手就要對著花壇裡的青菜澆下去。
沒有處理過的水,帶有喪屍病毒,一澆下去,所有青菜都會乾癟枯萎。
斐然穿著白大衣從樓上的實驗室下來,他一邊下樓一邊取下手套和護目鏡。
“兒子,你要敢澆下去,今天就你去鋤雞糞。”
斐然把意外搜羅到小雞仔養在了小區後麵的草坪裡,為了物儘其用,還專門弄了一個沼氣池,雞糞需要定期處理,鋤雞糞的活小喪屍被斐然帶著乾過幾次。
小喪屍一懵,他聽到熟悉的字眼,下意識的,他就把水壺背在了身後。
他,沒乾。
想了想,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塊抹布,開始擦地板,彆墅的地板會這麼亮,有一大部分來源於小喪屍的功勞。
斐然看了眼又去擦地板的崽。
走過去,伸手捏住他的青蛙帽,把他從地拎起來:“巔峰的喪屍,不能總擦地板,鋤雞糞也是一個喪屍的必備修養。”
小喪屍掛在斐然手上,有些委屈。
他,沒乾。
“想要到達巔峰,身為喪屍必須多才多藝,兒子,你是忘了你巔峰的夢想嗎?”
一聽到巔峰。
小喪屍趕緊揚了揚手中的抹布。
斐然瞅了一眼,沒收。
崽子怎麼總想擦地板,明明還有那麼多巔峰等待他征服。
斐然義正嚴詞道:“爸爸不允許你如此墮落,鋤雞糞的重要任務,就是你登臨夢想頂峰的重要台階,彆的喪屍都不會鋤雞糞,隻有你會,你離喪屍的巔峰又更進了一步。”
聽不懂,但雞糞和巔峰的字眼太耳熟。
莫名悲傷。
穿著防護衣,手握鐵鍬,斐然再次教導小喪屍如何鋤雞糞。
草坪的雞圈內,難聞的味道,讓小喪屍想跑。
在斐然的帶領下,他早就不是臟兮兮的小喪屍了,他知道哪種好。
現在,不好。
然而,他還沒跑出一隻腳,就被斐然拎了回來:“你不要你巔峰的夢想了嗎?”
斐然鋤起一鍬雞糞,放進小筐:“就像這樣,為了巔峰的夢想而戰,來吧,兒子,讓爸爸看到你雄心壯誌。”
握住鐵鍬的小喪屍:……不懂,但悲傷。
在小喪屍攀登巔峰的過程中,A城的日子悠然而過,天空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的大雪。
雖然末世到了,但四季輪轉依舊正常,晝夜交替也依舊黑白分明,世界並沒有因為突然的意外而顛倒,對於人類發生的災難,它像是一無所知。
實驗室內,斐然摘下護目鏡,記錄下最新的病毒反應數據,筆尖緩緩在本子上劃下最後一筆。
他的實驗已經到達了瓶頸。
無論是他的血,還是斐粒身上微弱的病毒抗體,都不足以解決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病毒。
他需要新的實驗數據來確定病毒。
斐然抬眸看向窗外。
大雪紛飛,遠處倒塌的房屋和枯木上一片雪白。
天氣剛好。
這個世界的邪惡博士應該也快到了,她手裡的東西應該會有用。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