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眸色傷感:“師父他做錯了, 但是他養育我教導我,我本來是想那天晚上去勸阻他, 然而——”
仲逸回憶了那一夜的場景,重生回來後的數日,他心中糾結萬分,卻也知自己的實力無法對付慎思長老, 便想著去尋師父,希望師父能夠回頭。
畢竟......師父曾經是他最為崇敬的人呀。
隻是事與願違, 當他前去尋師父時, 便已發現師父倒在了地上。他慌亂之中想救師父, 卻被明辨長老帶來的人堵了個正形。
就此,他被當作了衡天宗欺師滅祖的叛徒,走上了逃亡之路。
因為他清楚是慎思長老在暗中操控, 但是他說了有什麼用?心灰意冷之下,他到處遊蕩躲避衡天宗人的追捕, 路上想起了玄月派的流光。衡天宗那兒沒有辦法, 隻能尋流光讓他注意這事, 不要再造成以後的慘劇。
一路上的思緒全是混亂至極的, 他的負麵情緒悄然占據他全部身心,整個人變得陰鬱,沒有絲毫希望。
重來一次又如何, 他還是他自己,短時間內能增強多少實力。
如果說剛重生那會兒,他還有些光芒, 那麼在遇到流光前他的內心已經滿是無法升起明日的黑夜。
好在現在他遇到了無音和流光,永寂的黑夜仿佛在一瞬間出現了光明,那是希望。
他暫且沒說慎思長老是幕後黑手,說出來的話沒有證據沒有說服力,隻是說了下當晚發生的情形。
聽罷,仲清為仲逸打抱不平道:“我就說大師兄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誰那麼厲害能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傷害掌門......”
“除非!是熟人!”
“對,一定是熟人,掌門才沒有防備。”
一個個開始懷疑起來,然而沒人懷疑到並未出現還幫仲逸說話的慎思長老頭上。
仲逸看著他們一臉落寞,這些師弟們多好呀,可惜......衡天宗作為第一大宗,自然不願就此從高處落下,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不管做何事都不該踩在無辜之人的屍骨之上。
“大師兄,你是怎麼認識玄月派的人的?”其中一位師弟問。
仲逸隱瞞了一些事道:“是我心情低落不想活,卻又沒有自儘的勇氣,看見這艘船就來尋死。”
仲清一聽極為激動:“大師兄!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是呀,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你可千萬彆想不開。”
......
一群師弟的鼓勵和安慰著實讓他暖心不少,仲逸也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他承諾道:“我想通了,不會再想不開。”
休息了一會兒,仲逸想去感謝一下無音和流光,仲清攙扶著他走了出去。
剩下的幾名師弟們坐在那兒,其中領頭的師兄想了想總覺得不對勁道:“你們還記得長老是怎麼說的麼?”
“有什麼不對麼?”其中一名有點傻乎乎的師弟說。
“長老說是被玄月派抓走的,可是既然那個寶器可以探清師兄的情況,按理說長老不該如此說......而且......”領頭師兄蹙了蹙眉頭,“為何長老不早些告訴我們呢,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傻乎乎師弟道:“可能長老是覺得大師兄有危險才說的吧。”
“似乎說得通,但還是不對。”領頭師兄歎了歎氣。
思前想後,總有那些地方解釋不通。
閒聊著的無音和流光心情輕鬆得和天上的白雲一般,仲逸出來後彎腰拱手道:“多謝兩位。”
“你們說完了?仲逸,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流光倒想看看這個家夥能有什麼想法。
仲逸一愣道:“我......”雖說心情好了些,但也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
流光扯了扯嘴角輕笑一聲:“我看你的名頭都是虛名,唉——你和你的師弟們都說明白了?”
“......”說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說。
流光倏地明白了:“你們這群人,說話都說不清楚,都要繞很多很多個彎子。”
無音有一丟丟失望,卻也不意外,這個主角可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反而是顧慮頗多,心腸柔軟的人,有原則也堅守原則但變通不行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性子很難變。
“我覺得你需要和他們說清楚,他們已經身處其中,不說清楚沒有戒備之心到時候出事你待如何?”無音反問一句道。
仲逸的心咯噔一聲,他經曆了黑白,卻也沒能徹底想透徹。
被點撥後,他方覺得自己的思維太古板,總想著說出來沒人會信,卻忘了身邊這一群相信自己的人。
“我想你們要是現在回去隻怕是入虎口,你們跟著我們吧。”無音繼續道。
仲清抓重點有點怪,他眼神純淨,有點懵懵的:“虎口?虎?那是什麼東西。”
無音輕點了下額頭:“嗯,是一種很可怕的獸類。”
仲清眨巴眼睛:“沒聽過這種靈獸呀,什麼樣子,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