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交給我。”
化妝師被她愉快的情緒感染,拎著箱子笑著跟在她身後,一步步往樓上走。
兩人來到左邊的房間,劉敏邊推門,邊話裡帶笑地喚自家女兒,“悅悅,起來化妝了。”
她抬腳踏進房間,發現孟星悅已經不在床上,被子被掀翻到一邊。
“悅悅……”她仍舊笑容滿麵地走進裡麵的衛生間,繼續去找人。
然而,衛生間裡也空無一人。
咯噔一聲,劉敏心頭開始浮現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逐漸垮下來。
“悅悅!”她著急了,大步衝出房間,步伐匆匆地下樓,邊下樓邊問家裡其他人,“有沒有誰看到悅悅?”
樓下坐著準備吃早餐的丈夫和養女,還有負責打掃的阿姨和廚娘都抬起頭,完全狀況外地望著她。
“沒有。”
“她不在房間嗎?”孟建州疑惑地問。
“不見了!”劉敏急得暈頭轉向,拍拍腦門讓自己冷靜些後,直奔車庫。
車庫裡,孟星悅那台粉色複古小轎車還在。
“應該還在附近!”劉敏轉身招呼家裡其他跟過來的人,“快!到處找找!”
與此同時,孟星悅翹著悠閒的二郎腿,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吸著鮮榨的果汁,看著牆壁大屏幕上的喜劇片,時不時肆意大笑。
旁邊的餐車上,是吃了一半的早點。
一個小時後。
三台沉穩的黑色轎車迎著朝陽,氣勢逼人地駛進孟家彆墅。
領頭的邁巴赫停下,副駕駛下來一人,恭敬地向後拉開後座車門。
男人長腿邁出,一隻富有質感的黑色皮鞋落了地,傾身下車。
他站在原地,臉上無甚波瀾,視線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麵前的彆墅,手指捏著西裝上的一粒扣扣上,陽光落在他腕上的手表上,折射出貴金屬耀眼的光芒。
隨後,他提步往前走。
後麵兩台車上的黑衣保鏢也陸續下來。
此時的孟家人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竄。
聞時禮踏進家門的一瞬間,就敏銳地感知到了異常,左右看了眼焦灼不安的傭人,抬眸對上從樓上下來的孟家夫婦的視線。
“時、時禮啊……”劉敏眼眶通紅,不知如何交代。
旁邊的孟建州也低垂著頭,“今天怕是要對不住了。”
在訂婚發布會這樣重要的日子,未婚妻跑了,這對聞家來說,那絕對稱得上是一大醜聞,聞家的臉麵都要在全國人民麵前丟儘了。
孟心瑤攙著快要站不穩的母親,火上添油道:“嗨,雖說她是我的姐妹,但是這件事情上,我還是不得不說她真是太不懂事了,全國人民都知道我們兩家要訂親,她這個時候玩失蹤,不是讓兩家難堪嗎?”
“尤其是聞家!”孟心瑤著重強調這一點,觀察著聞時禮表情的變化。
下一秒,隻見聞時禮轉身大步離去,帶起一陣風。
門口等候的保鏢們見他出來,集體行注目禮,結果卻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出來。
聞總未婚妻呢?
保鏢隊長阿肯急忙迎接上去,小心試探,“聞總?”
聞時禮邁著一雙長腿,從門前台階殺氣騰騰地下來,抬手扯下脖子上束縛的領結,“馬上給我全城搜索,我要準時準點見到她站在我的麵前!”
“好的聞總!”阿肯領命,招手帶手下上車。
“等等!”聞時禮突然叫住他。
阿肯駐足回頭,聞時禮斂著眉,“彆把人傷著了。”
阿肯一愣:“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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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一部喜劇片,孟星悅不知不覺躺在床上睡著了。
畢竟為了今天的逃跑,她早上五點天才蒙蒙亮就起床了,睡眠嚴重不足,這會兒隻好再睡個回籠覺補補。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門鈴響了。
她徐徐睜開眼,捂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誰啊?”
“陳小姐,您預約的SPA時間到了,由我來帶您過去。”
這次出逃,她本來打算去那套和陳果租住的公寓的,但是家裡都知道那裡,太容易找到了,所以她才來到了酒店。
而以防被聞時禮用她的名字查到她的入住信息,她借用了陳果的身份證。
所以才有了酒店人員口中的“陳小姐”,孟星悅睡迷糊了,回了句“你找錯了”後,又反應過來,“啊,沒錯沒錯,是這裡!”
“是我預約的SPA。”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腳步飛快地跑到門後。
門一打開,她還沒看清來人,突然兩道黑影矗立在她眼前。
見不是酒店工作人員,而是陌生的男人,孟星悅反應迅速地往後退,抓著門把就要將門摔上,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先她一步抬手抵住了門板。相比之下,她那點力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星悅小姐。”另一名黑衣男子開口出聲,“聞總在等你,請跟我們走一趟。”
還以為是什麼圖謀不軌的恐怖/分子,原來是聞時禮派來的人。既是他的人,她的生命安全倒是不用擔心,孟星悅放鬆下來,笑了笑,轉身慢悠悠往裡麵走,“憑什麼跟你們走啊?你們又不是警察。”
“那就對不住了星悅小姐。”
阿肯大步上前,就要生擒她,孟星悅感知到危險,隻覺後腦勺陰風陣陣,加快腳步衝到餐車前,迅速抓起上麵用來吃沙拉的叉子。
她轉身舉著叉子,對著衝她跟前來的保鏢警告道:“呐,搞不好就鬨出人命來,我勸你們小心點。”
這招好像對保鏢沒有起到任何的震懾作用,對方還在朝她麵門上衝。
“啊啊啊啊!我是認真的!”孟星悅沒想到聞時禮的人這麼不怕死,嚇得手直發抖,也不知道怎麼腦抽筋,把手裡的叉子方向一轉,對著自己,“再過來我死給你們看!”
她覺得自己活像個電影裡的貞潔烈女。
而這個貞潔烈女的舉動,沒想到還成功地將他們唬住了。
剛剛那位直往前衝的保鏢定住,舉起手,“彆激動星悅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你。”
其他幾名跟著衝進來的保鏢也站住了,不敢輕舉妄動地立在隊長身後。
“那你往後退!”孟星悅發現這招有用,死死抓著叉子對著自己脖子,抬手給他指指門口,“出去!”
若是孟星悅未來順利嫁進聞家,那以後就是聞家的女主人,現場哪個敢讓她傷及分毫?尤其聞總特彆交代過,不能把人傷著。為了讓她冷靜下來,阿肯隻好順從地往後倒退。
鐵血硬漢也得為五鬥米折腰。
然而,老板那邊還等著。
阿肯邊緩緩往後退,邊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給老板打了個電話。
“聞總。”
“找到了?”
“是,但是……”
“你讓她聽電話。”
聞時禮沒聽阿肯講完,就大概猜到了現場情況,直接打斷了他。
阿肯見孟星悅手裡那把叉子還危險地架在脖子上不敢激怒她,點開了免提,“星悅小姐,聞總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說啊!”孟星悅一手舉著叉子,一手掐腰。
“你想怎麼樣?”手機裡傳來聞時禮低而沉的嗓音,沉穩中帶著薄怒。
“你真想跟我訂婚?”孟星悅挑著下巴問。
聞時禮回給她一個冷冷的“嗬”,仿佛在說,都到這個地步了,就彆問這種無聊的話。
孟星悅輕揚眉梢,抱起兩條手臂,盯著那手機,囂張又挑釁地說:“那你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