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 家裡已經沒有再為孟星悅安排名媛課程了,也就還有一個總裁班需要偶爾去上上課。她的時間表一下空白了許多,就琢磨著找點正經事做才行。
然而她從回到孟家開始到現在, 從來沒有接觸過核心業務, 也沒有觸碰權利中心, 每天過來上班打卡拿個幾萬塊錢當零花錢,作用就像是個擺設。
所以空有一顆想要做點實事的想法, 但卻苦於不知道從何下手。
恰逢周一管理層會議, 集團高層加上旗下十幾家4S店的總經理都到孟氏來開會了, 她摩拳擦掌地一同參加會議, 想看看有沒有可以讓自己發揮的地方。
這十幾家4S店有個統稱,叫全通集團,為孟氏旗下主營業務集團, 主要經銷十幾種國內外汽車品牌, 並為之提供售後維修服務,屬銷售型企業。
對於這樣一家銷售型企業來說, 各家子公司4S店的銷售業績,就是企業的命脈。這本來是堂哥孟哲在管理,集團業績近些年在他手上也確實一直蒸蒸日上,然而孟心瑤進公司後不久,就通過父親孟建州給孟哲施壓,最後從他手裡接手了核心業務部門。
但奈何,孟心瑤能力配不上野心。
去年孟家瀕臨破產的原因, 就是因為各家店鋪銷售狀況不佳, 導致出現大量庫存車, 進而引發資金周轉不靈的問題。
孟星悅坐在位置上聽著聽著, 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搞了半天, 她嫁進聞家換取投資,是為孟心瑤擦了屁股?
早知道……
算了,嫁給聞時禮,自己確實也沒虧。而且當初若是真讓孟心瑤嫁給了聞時禮,她今天在孟家的日子,恐怕不是一般難過了。此刻也不能坐在這偌大的會議室裡,聽他們做年度計劃。
由於去年經營狀況不利,今年集團打算進行結構優化,將公司目前所代理的所有品牌全麵梳理分析一遍,剔除掉市場效益差的品牌,同時再爭取兩家前景不錯的廠家合作。
孟星悅聽到這裡的時候,覺得適合自己的機會來了,坐在位置上蠢蠢欲動。
年度計劃會,一開就是三個小時,中途二十分鐘休息。
休息時間,各人都紛紛離開會議室,有去茶水間的,有回自己辦公室的。孟星悅逮住機會追著孟建州出去。
此時,孟心瑤正挽著父親的手,乘電梯到樓上董事長辦公室。
孟星悅遲了一步,在電梯關閉後,乘坐了下一輛。
到了樓上,孟星悅從電梯出來後,追著前麵父女跑過去。
“爸。”
父女兩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對於派誰去爭取新廠家的合作這個問題,適才在會議上仍舊懸而未決。
畢竟這項工作非常考驗人,誰也不太想接這燙手的山芋。
不過孟星悅覺得,這項工作雖然考驗人,但也鍛煉人,就想要試試。
她走到孟建州麵前,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期待地望著他。
但是孟建州還未發話,孟心瑤就先一步開口道:“悅悅現在結婚了,再過不久又要生孩子,安排太多工作,隻怕會影響你的家庭生活呢?”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微笑著說的,真真是演活了那個詞語:笑裡藏刀。
孟星悅翻她一個白眼,想說自己可以平衡好,話還沒說出口呢,孟建州又接著說:“心瑤說得有道理,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穩住聞時禮,給他添個兒子,以後你兒子跟你老公,就是我們孟家最大的靠山。”
什麼叫穩住聞時禮?這些話著實令人不快,孟星悅不由蹙眉,“你當我是什麼?牟利的工具嗎?”
孟建州:“……我不是這個意思。”
“嗬。”還不是這個意思!孟星悅冷笑了一聲,憤而轉身離去。
孟建州瞪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蹙著眉頭十分不悅。
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在那種窮鄉僻壤被養壞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孟心瑤撫著他的背,溫柔地哄著,“爸,您彆跟她計較,她從小在那種地方長大,野蠻慣了,沒素質很正常。”
“哎呀。”孟建州拉過她的手,欣慰地拍拍,“幸好還有你,不然我遲早被她那炮仗脾氣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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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幾個小時的會,結果跟自己毫無關係。
鬱悶了一天,下午六點,孟星悅無精打采地打卡下班。
比較意外地是,她竟然在車庫看到了聞時禮。
她抬起頭正要找自己的車,就瞧見他靠在她那台粉色複古小轎車上。
幾天不見,他似乎消瘦了一圈,低著頭,單手插兜,在手機上不知道按著什麼。
下一秒,孟星悅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掏出看一眼,來電顯示是一串沒有備注名的號碼,但她早就記住了,是聞時禮的。
此時,聞時禮恰好抬眼看過來,孟星悅跟他對上一眼,他掛斷了剛撥出的電話,收起手機。
孟星悅笑了笑,將手機塞回包裡,拎著包和車鑰匙走向他。
“不是說去一周嗎?”
“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