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帝台春(重生) 彌蘿 6362 字 6個月前

不遠處,初承燁也瞧見了初夏,沒細想便提步朝她而來。他一動,延禮跟著動了。初承燁很是敏銳,幾乎瞬間察覺到動靜,腳步一滯 ,睨向某個人,“你乾什麼?”

延禮眸色和神色都是淡淡的,但到底是應了聲:“接。”

沒有任何鋪墊地,不能更精簡一字,初承燁聽明白了,當即冷嗤了一聲,既而道,“就這丁點路,她需要你接?你可彆忘了,這裡是她的家,用不著你接。”

這番話不可謂不狠,一出口,初承燁自個兒先內疚上了,正欲開口挽回,不想聽到延禮反問他,“那你?”

兩個字,深意明晰。

不用我接,自然也用不著你。你接,我便要接。

這一記“反殺” 具體有多少力度未知,但堂堂初家三少是實打實地愣了十數息。隻因延禮之前從未駁嘴,他毫無防備、猝不及防。

延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前行。衣擺帶起的氣勁兒掄醒了初承燁,他連忙跟了上去,嘴也沒閒著,“你這頭狼崽子長進了啊?都會頂嘴了,但是你彆得意,待會兒見到初初我便和她說這事兒。”

“再怎麼樣我都是主子爺,你不尊敬我就算了,竟還敢駁斥我?你的禮儀教養......”

話沒完,延禮又是輕而短促的一字,“吵。”

“......” 初承燁日日都要燒一次的脾氣又被點燃了,他搞不贏頭狼,隻能衝著自家妹妹喊,“初初,你看看你帶回來的這頭狼崽子,一直氣我,完全不知禮儀為何物。”

“你說說該如何處理?再這麼下去,我肯定英年早逝。”

這一喊,朱門內外笑聲連成了片。

蘇嬤嬤沒忍住,數落了這口沒遮攔的小少爺幾句:“三少你可收斂些,這些話要是給二夫人知曉了,你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初承燁約莫是習慣了,渾然不在意:“那也是之後的事兒,此刻我定是要同這狼崽子拗到底。”

吵吵嚷嚷間,初夏徑自走向延禮,嘴角噙著笑。有無奈,又糅了些寵溺。片刻後,於他麵前站定,延禮專注看她,忽然想起藏龍山那成簇的薔薇,無需任何裝點便是豔色無邊,能輕易驚豔整個夏天。

莫名的情緒因心念蕩開,一點點趨於馥鬱,他竟主動開了口,“美。”

低輕的一聲,似雛鳥的羽毛在初夏的耳窩撓了一下,若不是有酥麻的感覺,她說不定會以為自己幻聽了。

“延禮,你剛說了什麼?” 一縷驚喜似光於她漂亮的眸子中氤氳開來,一寸寸亮起。

狼崽兒今日好說話得過分。她問他便答,並且表達得越發清楚:“夏夏,今日甚美。”

初夏聞言,眉眼染笑,一身豔色趨濃,似濃墨重彩描繪而出。

心中還在暗忖:狼崽這一世竟是這般的奶萌和誠實,時不時朝她心裡撒一把糖,叫她滿心甜膩。又或許他一直是這般,隻是她的心態變了,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

伴著躁動的思緒,初夏輕笑著開口,語氣裡藏著些許小女兒的嬌態:“延禮這話的意思,是以前不美?”

這般兜轉,對於一個初識文字的狼崽子來說過於困難了,在藏龍山獵殺一頭豹都沒這麼難。

所以他又習慣性地搬出了老招,抿起嘴一言不發。

初夏目光似澄澈春色,溫柔將他攏住,“不知怎答?”

延禮依舊不言不語。

初夏忽然笑了聲:“那延禮便多想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同我說。”

說罷,先後越過他和初承燁,徑自走向馬車。行進間,輕透細致的雲眠紗似水搖動,儘態極妍。

初承燁則慢悠悠地晃到延禮身旁,拿酸話戳他,“喲,剛才不是厲害得緊嗎?這會兒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你什麼時候敢對初初似對我這麼輕慢無禮,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延禮才在初夏那裡吃了顆軟釘子,此刻麵對初承燁的囉裡八嗦隻覺心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是轉身,闊步跟上了初夏的腳步。

又一次被冷待的初承燁:“......” 總有一天,他會宰了這個狼崽子下酒。

......

馬車動,聲響喧。

行了一段,鬱眠給初夏遞了一罐糖漬梅子,“想起來便吃一顆,解乏。”

初夏接過,輕笑著,“謝謝母親。”

鬱眠:“剛才鬨延禮了?”

聞言,初夏怔了兩息,小臉一熱,但還是實話實說了:“是,總覺得他抿著嘴不說話很是有趣。”

鬱眠凝著女兒片刻無言,初夏被她盯得越發羞窘,“母親,您一直瞧著初初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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