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吉野順平再次被咒骸擊倒。
他咬著溢滿鮮血的牙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擺出了怎麼看怎麼外行的格鬥姿勢,試圖從咒骸的攻擊下爭取到反殺的機會——“你為什麼要進入高專?”
校長兼咒骸的製作者拷問著他。
“你的決心,是什麼?”
“決心什麼的……”順平的腦子已經被揍得不太清醒了,他無比費勁地躲過咒骸的一拳,肋骨處的疼痛激得他咳嗽幾聲,連帶嗓子也啞了,“——當然是為了不辜負千懸的期待啊!”
“我一定會通過測試的!”
夜蛾正道摩挲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被自己的咒骸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卻依然要掙紮著爬起來的模樣,陷入了沉思:純粹是為了“喜歡的人”嗎……
被免試入學的千懸正在庭院外等結果。
過去的十幾年的行為、對路人的救助、能力的特殊性……多重因素疊加,少年輕鬆地成為了高專的準一年級生,校服都領了。
順平應該能過吧。
他想:畢竟五條先生說順平的天賦不低。
原千懸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無所事事地托著腮神遊,纖長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皮膚表麵形成淺淺的陰影,撩撥了眼眸內的光彩。
枝頭上的鳥在觀察他。
一邊慢條斯理地梳著羽毛,一邊藏於繁茂的枝葉間,拿豆豆眼瞅他。等整理完儀容,圓滾滾的鳥才叼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撲棱著翅膀,飛到少年身前。
“……”
原千懸愣了愣,隨即笑了笑:“幸好這次不是蟲子。要停在我的肩膀上嗎?或者胳膊?”
鳥歪了歪頭。
它放下花,十分囂張地跳進了原千懸的懷裡,舒舒服服地找了個角度窩著,一副打算“醉生夢死”的姿態,弄得少年忍俊不禁。
千懸一直很受小動物的歡迎。
人們會因各種各樣的情緒而疏遠他,思維方式比較簡單的動物卻總是勇往直前地衝他撒嬌,陪他玩鬨。所以他沒有被寂寞所困,活得坦然。
“……”
縮在草叢後的胖達戳了戳隔壁的狗卷棘,悄聲說:“你能不能讓那隻鳥走開?真過分,我都沒蹭過
呢,那隻鳥憑什麼躺千懸的身上。”
狗卷棘:“……鰹魚乾。”
“拒絕?!”胖達不敢置信地驚呼,又怕被原千懸察覺,立刻壓低了音量,“難道就這麼放任那隻可惡的鳥作惡嗎?你覺不覺得它過分?”
“……鮭魚。”
“你也覺得過分,那乾嘛拒絕!”
“……”
狗卷棘竟然動搖了。他猶豫著拉下上衣的拉鏈,露出俊秀的五官與嘴側的符文——“太丟臉了!”
禪院真希的聲音打斷了他。特意摘掉眼鏡,鬆開了馬尾的少女捂著額頭,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我究竟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蹲在這。我要直接去了!”
“明太子!”狗卷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角。
“是啊,謹慎一點吧!”胖達附和道,“這樣冒冒然去搭話,說不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閉嘴。”
禪院真希拂開狗卷的手:“我上了!”
“……”
“……”
見她神色堅決,狗卷和胖達乖乖地縮回草叢後,望著她從大步流星,變得磨磨蹭蹭,最後停在階梯前,十分淑女地開了口:“早上好。”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