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歸自閉,任務還是得做。
正直春季,短袖加一件薄外套的裝扮不奇怪,方便了原千懸掩蓋手部的傷。出任務前,他去見了吉野順平。
少年起得早,自己把遮住大半張臉的劉海剪了,露出了秀氣的麵容與澄澈的眼眸。他注意到千懸的身影,毫不吝嗇地揚起了一抹乾淨又晴朗的笑容,仿佛湛藍的天空。
……這才是千懸所熟悉的順平。
決定關掉buff,又自狗卷棘的嘴裡問出了最有概率發生的結局,千懸已經做好同夥伴們分彆的心理準備了。在被“拋棄”之前,他希望讓夥伴們都變得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
比如吉野順平。
少年的心臟處盈滿了老父親般的欣慰。他上前一步,拿沒受傷的手撫了撫順平的額角,溫柔地問:“有想要的伴手禮嗎?我給你帶。”
吉野順平:……
哪裡怪怪的樣子。
明明千懸的態度那麼親昵,卻總覺得不太對勁……順平按捺住困惑,搖了搖頭:“不必。你平安回來就好。”
原千懸:TVT
多好的崽崽!可惜快要討厭他了!
少年越發憂鬱了。
他“嗯”了一聲,再陸續向旁觀的五條悟和同樣要出任務的禪院真希組告彆。吉野順平盯著他那精致無瑕的臉,敏銳地捕捉到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忍不住伸出手——
狗卷棘驀地握住了他的手。
吉野順平:?
就、就挺突然的。
為了防止他碰到原千懸的傷,搶先截胡了他的手的狗卷棘無辜地歪了歪頭,語氣平淡,流露出些許的友善:“海帶。”
“是‘你好’的意思。”千懸翻譯道。
吉野順平:……?!
等等。
我這一覺到底是睡了多久!隻是一晚上吧!千懸就從我的竹馬成為彆人的翻譯員了?問題很大,人很慌。
罪魁禍首五條悟默然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畢竟是搭檔嘛。”
吉野順平:……?
不是臨時搭檔嗎?!
並不知道某位懊惱至極的大人從他的迷茫、震驚與不敢置信中獲得了慰藉的順平反複勸自己冷靜,乾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狗卷棘鬆開了
手:“鮭魚。”
暗自給自己的機智點讚的咒言師心滿意足地掏出手機打字,再將屏幕舉到原千懸的眼前:【走嗎?】
“嗯。”千懸點頭,“走吧。”
……他沒有笑。
在他轉身的刹那,吉野順平忽然回憶起來,每一次的分彆,原千懸都會笑著衝他揮手,告訴他——“下次見。”
包括不得不搬家的時候。
他詢問過原因。
少年捏著筆,在燦金色的陽光下書寫著工整的字,骨節分明的手掌按著雪白的紙張:“……原因?”
千懸停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我一定會來找順平的啦。雖然要暫時分開,但不管在哪裡,隻要順平還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會再見的。”
“提前為下次的重逢而開心,不行嗎?”
——濃厚的危機感蔓延至吉野順平的心頭,使他張開嘴,喚住了快要離開的竹馬:“晚上見,千懸。”
千懸的腳步頓了頓。
他的瞳孔裡盛著稀薄的晨曦,細密的睫毛倏爾彎下,掃去了霧蒙蒙的光影。少年側身,舉起完好的手,頗有朝氣地揮了揮。
“晚上見,順平。”
以為自己跟吉野順平同病相憐的五條悟:……
#小醜竟是我本人#
……
兩人搭上了電車。
看了看任務地點的周邊建築,原千懸的眼眸內劃過一絲訝異,不禁仔細地搜查起信息。狗卷棘不解地戳了戳他:“大芥?”
“貌似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少年解釋道:“這座神社,我當過祭祀的童子……據說是母親覺得好玩,就把我扔進去了。本來是花錢入的神社,走時卻收到了很多錢,母親應該是個商業手段很強的人吧。”
狗卷棘:……?
什麼?
你得出的結論居然是母親的商業手段強?
咒言師瞳孔地震。
他張了張唇瓣,又覺得餡料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表達欲,索性繼續拿手機打字:【你幫神社吸引了很多客流量吧?】
“沒有啊。”原千懸斬釘截鐵地反駁道,“我這麼平庸的人,根本吸引不了客流量的……真希前輩和胖達前輩就不太跟我說話,收到‘早安’的瞬間,我驚喜了好久的。”
——“我一直不太受歡迎。”
少年省略了buff的
事。
要是此刻坦白,棘前輩怒火中燒,拋下他就糟了。雖然他不介意被拋下……但任務是必須完成的。
狗卷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