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超直感,澤田綱吉模糊地探索到了深埋於千懸的內心的落寞,才會飛快地處理完事務,帶少年來到許願池,坦誠地告訴他——“希望你開心。”
年輕的首領垂下了眼簾。
雖然收到了感謝與誇讚,但是……總覺得,千懸的淚水裡,不止是雀躍,依然藏著某些不肯和彆人分享的思緒。
澤田綱吉的神色非常溫柔。
如他的屬性一般,作為“包容一切的大空”,綱吉沒有強行觸碰少年的秘密,隻是揚起唇角,回了個同樣燦爛,又不含棱角的笑容,讓“約會保護小組”分外欣慰。
reborn漫不經心地吐槽。
終於要涉足成年人的領域了嗎?
以彭格列的開放程度,跟守護者們的忠誠程度……彆說是男的了,說不定阿綱想玩人獸py都會得到全票支持?頂多瓦裡安會diss一下,可瓦裡安更不正常吧。
所以是該把成人教育提上日程了嗎?
隨意放飛流家庭教師腦補著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守護者們的想法就簡單許多。
獄寺隼人謎之泛酸。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酸的是誰,秉持著“忠犬的自我修養”,銀發綠眸的嵐守按捺著不該有,且不可控的情感,安慰似地呢喃:“不愧是十代目!談戀愛都如此優秀!”
乙骨憂太:……
夠了!
太過分了!
千懸什麼時候戀愛了!
你們彭格列能不能講點道理?這充其量是“朋友之間是正常交往”,同“戀愛”沾邊嗎?
特級咒術師猛地起身,不再披馬甲。
他釋然了,動武便動武,總比眼睜睜地看著彭格列的首領將人拐走好……要是千懸真的被拐走,五條老師那裡也很難交代啊。
生活不易,憂太歎氣。
他做好戰鬥準備,踏了一步——
隔壁忽然掠過一陣風,激得他差點拔刀。幸虧他的體術與反射神經已經強悍至極,生生地克製住了動作。乙骨憂太凝神一掃,發現衝出去的是立場最堅決的獄寺隼人。
乙骨:……?
他一臉懵逼地被山本武摁下去。
“哈哈哈,沒想到乙骨君那麼積極。”天然到完全讀不懂空氣的彭格列的雨守頗為唏噓地拍了
拍他的肩膀,“彆擔心,隼人會攔住中原君的。阿綱的約會計劃仍舊很完美!”
乙骨憂太:……?
中原君又是誰?
不對。計劃仍舊很完美?
——起開!彆摁著我!
乙骨憂太皺著眉,試圖重新冒頭,然後被山本武的力道弄得心下一驚。他收斂了玩鬨的心態,咒力隱隱湧動……然而,雨守不僅天然,還極其擅長一擊必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山本武眨了眨眸子,“幾天來,千懸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輕鬆快樂?”
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受到了致命打擊。
他注視著原千懸那漂亮得使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視線劃過少年的纏著繃帶的右臂,想起了澤田綱吉找他談“外出計劃”時,拿出的籌碼。
乙骨憂太本來是嚴詞拒絕的。
直到他在澤田綱吉的引領下,躲於玻璃窗旁,望見了表情黯淡的少年:細密的睫毛半掩著眼眸,側臉明明沐浴著陽光,卻像是披了層冷色調的濾鏡,充斥著無聲無息的沉寂。
“……”
於是他被澤田綱吉說服了。
此刻,山本武又用同樣的理由鎮住了他。
乙骨憂太心煩意亂,索性不去關注糟心的畫麵,轉而觀察獄寺隼人的行動,想看看是哪個倒黴的單身狗誤入了狗糧區,嚇得彭格列的嵐守親自上場攔截。
……
中原中也瞥見了澤田綱吉。
他沒法靠一個背影認出森鷗外千叮嚀萬囑咐地喊他繞著走的原千懸,隻以為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在同誰遊玩或談公務。
中原中也踟躕一會兒,決定打個招呼。
對上了他的眼神的綱吉:……
中原中也不是意大利常駐的黑手黨,關於“隱瞞身份”的通知不一定能遞到他的手上。年輕的首領從他的堅定不移的步伐內判斷出了他的信息接收有疏漏——問題很大。
澤田綱吉慌得不行。
他鄭重地思考起了點燃死氣之炎帶原千懸飛走的可行性。但……死氣之炎真的不會暴露得更快嗎!!!
少年拚命地衝中原中也比手勢。
中原中也:……?
為了防止被原千懸察覺,澤田綱吉比的手勢細微極了,更像是犯了癲癇,正抑製不住地抽搐著。
中原中也遲疑片
刻,加快了腳步。
……是不是得先打個救護車?
澤田綱吉:……
彆問,問就是絕望。
特彆絕望。
最讓綱吉崩潰的是,意識到什麼的原千懸側身,望到了氣場一米八的俊秀少年。他的眼角殘留著哭過的痕跡,烏黑的眸子分外清透,含著灼目的笑意,如雨後的晴空,充斥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明淨感。
“……”
中原中也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