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瑤不敢置信:“不可能,他是佛子啊……法華寺怎麼能拋下他??”
那名和尚有些不悅:“姑娘,貧僧等人也很是遺憾,但這是師叔祖的決定,連掌門方丈也無法更改,法華寺更不會拋棄師叔祖。隻是佛門清淨,斷不會容許門下弟子自甘入魔的。”
“入魔怎麼了?”淩瑤生氣極了,“你身為佛門弟子,竟然看不起魔修?!眾生平等都被你——”
“師姐!”喘著氣的秦書臻拽住她,然後朝變臉的和尚們道歉,“抱歉,我師姐隻是太過擔心玄真師叔,才會口不擇言。”
和尚們神色稍緩。
淩瑤胸脯急促起伏,打算開口——
秦書臻拽住她胳膊製止她,又問和尚:“敢問幾位禪師,可有玄真師叔的消息?或者,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和尚遲疑。
淩瑤本就著急,看他這墨跡模樣更來氣:“你吞吞吐吐作甚?快點說啊!”
秦書臻拽之不及,隻得趕緊朝和尚們投以歉然笑意。
和尚本已有些慍色,被這菟絲花版的柔麗美人一笑,那點惱怒瞬間又散了,隻道:“貧僧不知……不過,聽說,蒼雲州出了名厲害人物……”
淩瑤氣憤:“我問你玄真師叔的事情,你跟我扯蒼雲州——”蒼雲州?
想到兩個多月前,玄真離開慈心穀時說的話,她瞬間雙眼發亮,飛快問道,“蒼雲州出了什麼厲害人物?你快說!”
和尚卻不願多說,隻單手執禮:“貧僧並未親見,不敢妄言,兩位施主若是感興趣,可以去彆處問問。”
淩瑤:“你這人怎麼說一半不——”
秦書臻忙捂住她的嘴,一疊聲朝和尚道謝,然後半摟半抱地把人帶走。
她修為不過築基,也不敢抱著淩瑤飛躍天塹山澗,隻是把人拽到懸崖邊,站在傘蓋般的鬆木下。
“師姐,你朝人發脾氣也沒用,師叔既然已經離開法華寺,你找他們也沒用,我們去彆處打聽打聽吧。”
淩瑤慌亂又焦急:“臥虹山這麼大,我又不認識幾個人,能去哪裡打聽啊?”
秦書臻攬住她:“彆著急,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好多天,一峰一峰問過去,總能問到的。再說,方才那位大師不是說了嗎?蒼雲州有師叔的消息——對,我們去找蒼雲州過來的門派啊。”
“對。”淩瑤心下稍定,“我去找找。”說真,轉身便要飛走。
秦書臻一把拽住她:“師姐!!!”
淩瑤:“?”
扭過頭,疑惑地看著她,一副她怎麼還在這裡的模樣。
秦書臻氣呼呼:“你打算把我扔在這裡?!”
淩瑤不解:“我去打探消息,又不是去玩兒,你回去找師姐師妹們陪你啊。”
秦書臻跺腳:“趙師伯說了,不允許單獨行動,你忘了嗎?你跑得這麼快,連個伴兒都沒帶,我哪裡敢放心讓你一個人?!”
淩瑤愣了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可我都金丹期了,應該沒事吧……”
秦書臻瞪她:“金丹期以上怎麼了?你除了跑得快一點,哪裡像金丹了?”
淩瑤:“……”話是這麼說……她總比女主強一點吧?
秦書臻仿佛察覺她心聲,下巴一抬:“師父說,隻差臨門一腳,我就能晉升金丹了。”
淩瑤這回是真詫異。
原著裡,秦書臻可是依靠上古洞府裡的心法,在短短幾個月內晉升金丹,而今她壓根沒進去洞府,也沒得到心法,竟然還快了?
不愧是女主。
她忍不住讚道:“你晉升得真快啊。”
秦書臻有些赧然:“隻是巧合,師父說,主要是我前段時間中毒又恰逢救治拖延,感悟了生死大關。”
“那也很厲害。”
秦書臻高興起來:“那你不許嫌棄我啊!”
淩瑤錯愕:“我何時——”她頓悟,既感動又無奈,“好吧好吧,一起走一起走。”彆人都顧著去玩,小姑娘既然還能惦記著自己,沒白疼她。
她反手拽住秦書臻,提氣騰身。
秦書臻歡天喜地,借著她的力道一起飛躍懸崖天塹。
臥虹山主峰上有個巨大無比的廣場,在大會開始前,各路修者們、各大門派均會在此集會交流,設攤交易、比試論道……等,隻要能想到的活動,這裡都有,熱鬨程度比人世間集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有人抵達的第一步,也大都是奔著這個集會去。
但大會持續半個多月,各派都得有歇腳之地。
臥虹山奇峰交錯林立,擇一山峰布置布置,便是一處獨門獨戶的院子。不過,有些門派或喜歡熱鬨,或勢單力薄,會與兄弟門派合住一峰。
山峰中心會布上陣法,以攔截閒雜人等,供本門弟子歇息,外圈則依照臥虹山不成文的規矩,留出些許位置,供修為較低者來往路過時借力墊腳。
但大家來此大會,便是為了交流,故而這陣法外,都會留上巡視、應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