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 浮雲朵朵,蔚藍海麵在麵前鋪展開來,一眼望不到儘頭。
淩瑤歡呼, 直接從法器上跳下去。
玄真無奈,收起法器, 隨其降落。
此處是近海的一處小島, 荒無人煙。
淩瑤一落地, 便迫不及待地脫了繡鞋羅襪,蹦躂著奔向銀沙般的海岸。
“這沙好細好乾淨啊!哇,還有貝殼!!玄真快來!”
紫裳粉裙的姑娘站在沙灘上朝他招手,眉黛如秋波, 杏眸水盈盈,落在這水天一色、似練銀沙中, 美得宛如畫卷。
玄真眉眼柔和, 慢慢踱近,問:“這些貝殼是被海浪被衝上來的?還活著嗎?”
淩瑤仔細感受了下貝殼裡的生氣, 興奮道:“活的。這島上沒人, 等明早退潮了, 估計能撿到更多貝殼螃蟹。”
“嗯。”玄真寵溺地看著她,“喜歡的話我們在這裡住幾天。”
淩瑤高興極了:“好!”
“我給你找個籃子裝貝殼?待會清蒸還是白灼?”這一路上,淩瑤已經念叨過無數次要怎麼做海鮮餐, 玄真聽了也就記下來了。
淩瑤看看手裡貝殼, 再看看細浪翻卷的海岸線——
貝殼一扔。
“我要先玩水。”她果斷道。
玄真自然隨她。
淩瑤:“一起?”
玄真搖頭, 坦然道:“我不會水。你玩吧。”
淩瑤“哦”了聲:“好吧。那送我回洞府一趟, 我換身衣服下水。”
玄真掃了眼她身上繁複的裙子,了然點頭:“好。”
光影一閃,倆人已進入洞府中。
淩瑤興衝衝鑽進臥室。
玄真想了想, 沒有跟上去。
昨日折騰太狠,惹著了她,倘若今兒再來一遭,估計他要被迫素幾天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聽著屋裡細碎的衣料摩擦聲,玄真的喉結動了動,忍不住往外走了幾步,站到院子裡……
他的定力,比想象中要糟啊。
“好了!”興奮的聲音由遠而近,歡快地蹦躂到他身後。
玄真回身,掃視她一遍,皺眉:“怎麼裹成這樣?”
淩瑤拽住身上披風,斜眼看他:“我樂意。”努嘴,“出去了。”
玄真臉露狐疑。
淩瑤佯怒:“快點!”完了她還嘟囔,“等我晉升元嬰期了,看我還搭理你麼!”出入自家還得靠彆人,就是煩人。
玄真:“……”若非擔心淩瑤壽歲,他倒是希望淩瑤一直在金丹期、一直依賴著他。
不管如何,當下他還是無奈地把人帶出去。
倆人再次出現在沙灘上。
淩瑤瞅了他一眼,道:“你先轉過去。”
玄真不解:“為何?”
淩瑤:“我要下水。”
玄真掃了眼她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披風,再看向卷著細白浪花的海水,點頭:“好。”
淩瑤瞪他:“那你還不轉過去?不許放神識偷看啊!”
熟悉的杏眸直勾勾盯著自己,玄真哪裡舍得拒絕。索性小島上荒無人煙,周圍海域也無凶獸,他便聽話地轉過身去。
淩瑤朝著他背影做了好幾個鬼臉,確認他都沒反應,立馬眉開眼笑,裹緊披風,踩著沙子往海裡走。
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
背對著她的白袍身影紋絲不動,聽見她的腳步聲,隻囑咐道:“就在海岸邊玩玩,要下深海的話,我陪你去。”
“知道啦知道啦!”淩瑤敷衍道。
玄真又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轉身?”
海水剛剛漫過淩瑤大腿,聞言,她立馬回頭,緊張地盯著玄真:“彆動啊,再等一會的。”
玄真好脾氣:“好。”
淩瑤不放心地看了他兩眼,繼續往海裡走。
直至海水漫過脖子,她嘴角忍不住勾起,最後再看一眼沙灘上的男人,“咻”地一下收起濕漉漉的披風。
然後,開始在海水裡狗爬。
沒錯,她隻會狗爬式——太醜了,要臉,不想給玄真看到。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咳咳,先玩過癮再說。
淩瑤歡快地在海水裡爬啊爬,還仗著如今有修為,直接往深海方向遊。
玄真自然聽見動靜。
他傳音過來:“彆跑遠了。”
淩瑤的腦袋浮在海麵上:“知道啦,你彆偷看!”
玄真:“……為何不能看?”
“反正不許看——噗——”淩瑤呸掉不小心進嘴的鹹澀海水,“我不下海底,就玩一會。”
“……好。”
淩瑤歡快地繼續爬。
這片海域乾淨澄澈,又是晴天,海風輕輕,浪花都沒影,隻有輕微波瀾將海水送到岸邊。對於已經遊進海裡的淩瑤而言,更是毫無難度。
再者,連個比拚、玩耍的人都沒有……
沒多會兒,她就開始無聊了。
她停在海麵上,手腳繼續扒拉著,慢慢轉回身。
遠遠站在沙灘上的玄真已經小得不如手指高。
“玩夠了?”仿佛察覺她轉身,溫和的聲音飄了過來。
淩瑤抱怨:“有點無聊……”
玄真頓了頓,溫聲問道:“那我陪你下海撿貝殼?”
淩瑤:“你不是不會水嗎?”
玄真:“下深海,考驗的是實力,比如,避水咒。”
“……哦。”淩瑤遲疑地看看水下的自己,想了想,悻悻然道,“還是改天吧。”
遠在沙灘上的玄真眯了眯眼:“你今天怎麼了?”
淩瑤慢慢往回遊:“沒怎麼……你不許偷看啊。”最煩這家夥的神識了,整天跟影子似的黏在她身上。
接二連三的要求,卻讓玄真更為擔心。
慢慢在海水裡狗爬的淩瑤隻覺白色一閃,眼前海麵上便飄著道身影。
“你今天怎——”
清冷聲線戛然而止。
淩瑤暗道一聲不好,迅速抽出儲物玉佩裡的濕披風——
“嘩啦”一聲。
銀繡雲紋白袍被海水浸染了個透。
玄真攔腰摟住淩瑤,狹長雙眸幾欲噴出火來:“你穿的什麼玩意?!”
清冷淡定如他,彆說對淩瑤,對旁人也少有這般重的語氣。寥寥數次發瘋,也是文縐縐的斥罵。
可見是真生氣了。
淩瑤卻不怕他。她甚至嫌棄地去推他胳膊:“你這袍子刮著我了,撒手。”玄真衣袍上的繡紋可都是銀線,磨在她腰上,不疼,但癢。
玄真鐵青著臉,搶過她手裡披風,迅速將她裹起來,連胳膊都被捆進去。
淩瑤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
這和尚平日再清和冷靜,本質裡還是那個吸收了無數魔魂的瘋子,還是個對她有變tai占有欲的瘋子。
她這身比基尼——沒錯,她偷偷給自己做了身比基尼,還是個前係帶的比基尼。碎花藍底的比基尼穿在她這身天劫淬煉過的身段上,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彆提多美。擱現代,絕對是沙灘上的□□!
可惜,攤上一個瘋子對象。
思緒飛轉,實際不過瞬息。淩瑤嗔怪道:“你乾嘛?這裡方圓百裡都見不到一個人影,你至於嗎?”
玄真黑著臉將披風裹緊,攬住她纖腰往身上帶,怒道:“那也不許穿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