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1 / 2)

耳畔呢喃 墨西柯 11606 字 8個月前

沈輕堅持參加完成了所有的軍訓內容, 接著開始上課。

說真的,他直接上課多少有點跟不上進度。他在體校的時候也上課,上課也會認真聽, 最後考個隨緣的成績。進入省隊後文化課就更少了, 上的最多的還是英語課。

顧若隻要有時間就會陪著沈輕上課,沈輕主要負責認真聽講,顧若則是悶頭記筆記。

等下課後, 顧若帶著沈輕去了大廳裡的座椅位置, 把筆記給沈輕看。

顧若怕沈輕看不懂自己的字, 字都是一筆一劃的,十分好認。

她往桌麵上一拍, 說道:“哪裡不懂就問我。”

沈輕拿著筆記看,同時嘟囔:“你不是全程在記筆記嗎?”

“我早就練出來了,記筆記的同時還能聽課,你的課我全部跟著聽了。”

沈輕抬頭看了看顧若,再低頭看一看筆記,隨後問:“有沒有什麼訣竅?”

“你實在無法理解就全部背下來, 說不定哪天就豁然開朗了,萬一你和這門課有緣能頓悟呢?”

“好吧……”

好厲害哦, 完全沒有被鼓勵道, 偏偏顧若說得那麼誠懇。

沈輕還是非常珍惜這一次來之不易的保送的, 他一定要順利畢業,才對得起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

大不了……多修幾年嘛!

在這期間他還是要堅持訓練,在學校停留了兩個月的時間後,還是要回去訓練。

為了好好學習, 沈輕把書都帶走了,打算回去後看視頻自學。

臨走的前兩天, 兩個人一起約會到很晚,周末住在了度假山莊裡。

沈輕帶了0.01,卻不知道能不能用。

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用了,顧若強忍著堅持了兩次,依舊會哭,嗓子依舊會啞,完全是靠意誌力堅持,想在沈輕離開前珍惜機會。

總是要慢慢開始接受的。

之後也睡得特彆沉。

沈輕則是很難入睡,一整夜都在看著顧若的輪廓,抱著她,指尖纏繞著她的頭發擺弄,心中的不舍一點點擴大。

他知道,他不能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也不能讓兩個人這麼艱難的相處是沒有成果的。

隻有奮力一搏了。

想珍惜她。

也想成為更好的自己,配得上她,成為她的驕傲。

*

沈輕是在22歲那一年,跳出了2.34米的成績,成功進入了國家隊。

平日裡的訓練都是在省隊,隻有需要參加國家級的比賽了,才會跟著國家隊隊員一起訓練。

進入國家隊的那年,他就要去參加世錦賽了。

世錦賽,也就是世界田徑錦標賽,最開始是四年一次,後來改成了兩年一次。

沈輕要參加的這場世錦賽是在美國尤金舉行。

為了這一次世錦賽,沈輕又一次進行了封閉訓練,是跟著國家隊的隊員一起,和外界完全沒有任何聯係。

這也使得顧若接到了蔣靜儀的電話後,立即從北京回到了老家。

沈永芬在工作單位突然昏倒,被員工送到了醫院急救,後期需要動手術。可惜周圍聯係不到沈永芬的直係親屬,手術就耽擱了一段時間。

沈永芬父母都已經離世,和前夫離異,身邊的直係親屬隻有沈輕一人。

沈輕在進行封閉訓練,已經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跟外界有過任何聯係了,找不到也是正常。

後來,沈永芬情況好了一些,和醫院協商後可以自己簽字手術,隻是身邊沒有可以幫忙照顧的人。

蔣靜儀到底是鄰居,大家都在一個微信群裡,知道了一些情況,想了想之後還是告訴了顧若。

顧若請了假今天趕回來,下了高鐵就直奔醫院,兩手空空的就來了。

她走進病房的時候,沈永芬正在喝小米粥,抬頭看到顧若愣了一下,接著驚呼:“你怎麼來了?”

沈永芬是一個大嗓門,這一聲的聲音可是不小。

顧若走進來說道:“我聽說您要手術,就趕過來了。”

“嗨,小手術。”

“都暈倒了!”

“低血糖。”

業主群裡的鄰居說八卦,傳著傳著就變得誇張了。

沈永芬最開始是低血糖突然暈倒的,病情歸結於:低血糖、更年期、熬夜。

低血糖和熬夜,是因為沈永芬熬夜打麻將造成的,自己作的。

更年期這個……真沒辦法,胸悶氣短的,正常情況。

沈永芬都進醫院了還真有點後怕,就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檢查的結果她還有其他的毛病,不過這些毛病在沈永芬眼裡也都不是大事,就是一個手術而已。

沈永芬都沒當回事,沒成想顧若居然從北京回來了。

顧若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在路上的時候都在想,她以後要陪著沈輕一起伴隨沈永芬抵抗癌症了。

她走進來拿起沈永芬的體檢單子,看了看後問沈永芬:“您還喝酒嗎?”

“就是……小酌。”沈永芬回答得淡定,二十瓶不算醉,三四瓶都是玩一樣。

“有吸煙習慣嗎?”

“偶爾。”不知不覺間順手吸的那些她記不住,就能記住一兩次吧。

沈永芬也是搞不懂,她是未來婆婆,顧若還軟軟的性格,最理想的兒媳婦模樣。

偏偏顧若嚴肅的看她的體檢單的時候,她心裡直突突。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有小學生的感覺,此時顧若就是班主任,在看她的家庭作業。

緊張死了。

顧若看著單子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根本不算小病了,您有糖尿病,傷口會很難恢複的。”

“這也是剛查出來。”

“所以之前都沒有忌口過?”

“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毛病啊!一直都挺好的。”

“低血糖就是糖尿病引起的!”

“這……這意外……”

顧若沒回答,繼續看其他的病例單子。

沈永芬有點心虛,開始扯其他的話題:“你要考研了吧?”

“我是保研,而且已經研一了。”

“哦,你和沈輕在一起也快五年了吧?”

“快五年半了。”

“……”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嗎?

顧若又拿著病曆單走出去問沈永芬的主治醫師,回來是哭唧唧回來的,坐下之後就問沈永芬:“還有那麼多並發症您怎麼不說啊?”

“你彆怕,大夫說得都嚇人,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你。”

“人家說得都是有理有據的,您怎麼能這麼不珍惜身體呢?您才多大啊!彆人家的父母怎麼就不像你這麼誇張呢?”“哎喲,沒事。”

顧若還是覺得不妥,說道:“我覺得應該告訴沈輕,讓教練幫忙傳達一下就可以了。”

沈永芬還是拒絕了,這一次反而是態度最堅定的:“不用跟他說,他也隻能乾著急。”

“可是他是您的親人啊!都要動手術了,怎麼能不跟他說呢?這種偉大不是偉大,會留遺憾的。”

“真要是要命的手術,非常危險,我也就告訴他了,但是這種病就不用了。他剛加入國家隊,就等待這一次世錦賽呢,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到了要考驗他的時候,我怎麼能讓他掉隊呢?”

“可是……”

“還有,他現在是要奔著國家榮譽去的,是重點選手之一,教練們用心培養他,也有彆人努力的結晶,不能在這個時候分心。”

顧若沉默下來,依舊覺得不妥。

這個時候又有人進入了病房,手裡拎著水果,走進來看到顧若後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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