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煢煢罵他:“你還真要去吃人均一兩千的餐廳啊?你最近一個勁兒地亂花錢,你一個學生還在用父母的錢你也好意思?差不多得了啊。真是不工作不知道錢難賺……”
寧西顧停頓了下,說:“我開始實習工作了啊。”
樂煢煢這才反應過來,更凶了:“哦,對,你都在做一個月三千五的實習了,你知道錢難賺你還亂花錢,一頓飯吃掉你大半個月的工資,你彆到時候躲在宿舍裡吃泡麵。”“你願意給姐姐花錢呢,這是好事。”“但姐姐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我最煩那種虛榮、好麵子的男人。”
寧西顧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笑。
樂煢煢有點發現他在憋笑:“乾嘛?你笑什麼笑?”
寧西顧輕咳一聲:“沒有。”
樂煢煢看著傻,有時候又特彆敏銳,總能一針見血。
樂煢煢冷哼,說:“你是覺得我就是很好麵子是吧?但是不一樣的,我這是適度的虛榮。我就是想賺錢,就是想讓自己看上去光鮮漂亮,就是想被人羨慕。”
“但我是塊石頭呢,我也不會裝自己是寶石,我覺得做一塊漂亮的石頭也挺快樂的啊。”
寧西顧想到他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則漫畫。
一株地瓜長在人參地裡,它看到周圍都是人參,以為自己也是,每日高高興興地想“啊~我是人參~”。一株人參看它不順眼,覺得它憑什麼那麼高興,於是去告訴它它隻是個地瓜。地瓜知道以後,還是笑嗬嗬的,想“原來我是地瓜啊~”。
他覺得樂煢煢就是這個傻地瓜。
隻是一頓飯的工夫,就讓樂煢煢又恢複了快樂的狀態。
樂煢煢吃完飯,大手一揮:“今天還早,你請我吃飯,那我請你喝酒吧!走,我們接著喝酒去!”
於是,樂煢煢領著他去夜店喝酒跳舞。
樂煢煢喝了好幾杯酒,臉頰通紅,她趁著酒勁在舞池裡瞎幾把扭來扭去。
她今天穿得這裙子也不好做什麼大幅度動作,也沒刻意,但就是率性而嫵媚。
寧西顧困擾極了,他不敢喝酒,還要全程不錯眼地護著她,再把各種想撲上來的狂蜂浪蝶都趕走。
幸好也有點報酬,樂煢煢幾乎是掛在他身上了,喝醉了嘛,若即若離地靠過來,直衝他傻笑。
有好幾下她湊近過來時,他都以為這女人會因為醉酒地親自己,結果都落空了。
他覺得自己一顆心都纏在樂煢煢的手上,被她捏來揉去地折磨。
樂煢煢跳了一會兒,有點累了。
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掛在他懷裡,仰著臉醉醺醺、意綿綿地望著他,寧西顧被她看得心又融化又發燙。
寧西顧無可奈何地問:“開心點了嗎?”
樂煢煢帶著酒氣,傻乎乎地笑笑:“開心了。”
寧西顧又說:“你怎麼敢在我麵前喝醉,還抱著我啊?你就不怕我親你啊。”
樂煢煢皺了皺鼻子,哼唧地說:“你親我我也不怕啊。”
酒吧曖昧昏暗的光線籠在樂煢煢身上,讓她看上去美的就像是一場甜美的夢,使他頭暈目眩,無暇旁思。
寧西顧微微傾身,凝視著她說:“那我可真親了啊。”
說著。
他慢慢地俯身下去。
還沒親到呢,樂煢煢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底滿是狡黠的笑意:“不給親。”
寧西顧惱火地皺起眉。
這個女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有醉啊?
寧西顧完全分不清。
他們離開夜店、坐上車以後,樂煢煢還嘀咕他說:“都怪你,比狗看得還緊,沒人敢來跟我要微信。”
寧西顧說:“連我都不如,他們怎麼有自信敢搭訕你?”
樂煢煢打個酒嗝,說:“那、那你也不能那麼說,你很帥了,我就是瞧上你的臉,你知道嗎?不然你以為我瘋了,還花閒錢去包小狼狗啊?”
“姐姐跟你說,嗝,我不管彆的,你把你這張小臉蛋給保養好了,以後要是不會油膩發酵,那我就還是喜歡你的……”
“唉,也不知道你還能帥幾年……”
“我感覺啊,帥哥的保質期比美女短多了。說不定你過幾年也變得像江燁山那樣子了。”
寧西顧氣得低低笑了一下:“你彆把他跟我放在一起比。”
樂煢煢非要提:“怎麼啦?你彆生氣嘛……我隻是說一說,你還是比他可愛多了的。”
“來,轉過來,讓姐姐看看。”
寧西顧暫時沒開動車子。
轉向坐在副駕駛的樂煢煢。
比他嬌小兩圈的樂煢煢仰頭看著他,還伸出兩隻手貼在他的臉頰,摸摸他的臉,像看什麼藝術品一樣地端詳了一會兒,滿意地說:“真的好帥哦。”
說著,還湊上來親了他一口。
但並沒有狎昵的意味,像是在親她心愛的玩具,又似乎跟她親貓咪沒什麼區彆。
寧西顧卻被她撩得心火炙熱,故意胡說:“彆親了,你妝都花了知不知道?醜死了,你照照鏡子。”
樂煢煢瞪圓眼睛:“你還敢嫌棄我是不是?”
她又在寧西顧的臉上親一口,印一個口紅印,然後哈哈笑起來。
才笑了沒兩聲,寧西顧突然撲過來,按住她就親。
不是那種蜻蜓點水的吻。
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