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西顧理由充分地在樂煢煢家住下來。
樂煢煢第一次恩準他進自己的臥室。
樂煢煢的臥室、化妝間和衣帽間是整棟房子裝潢最好的地方了, 因為有時要用於拍攝,按照時下流行的ins風打造,不管實不實用, 反正鏡頭拍出來是很漂亮,充滿少女心。
臥室連通了化妝間和衣帽間, 放滿了衣服、鞋子、配飾等等等等。
寧西顧先前沒進來過, 現在見到了, 他也沒有亂走亂碰,隻是照顧病在床上的樂煢煢, 喂藥, 換退熱貼,注意體溫, 他很知分寸地說:“你睡覺休息吧, 我去樓下超市買點菜做飯, 你有什麼事發消息給我,我就馬上過來。”
樂煢煢腦袋昏昏沉沉的, 困倦地點頭:“嗯。”
也正好先前她奴役寧西顧的時候, 指揮他做過很多公司的活,這兩天她生病,又舍不得完全停擺工作, 要是有特彆重要的,她就讓寧西顧去弄, 都處理得妥妥當當。
她一個人在外拚搏,也不是頭回獨自生病了,像這種發燒她都當成是小病, 要是燒得沒那麼高,或者不是病毒性感冒的話, 她連停工都不停。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
搞得她都不忍心讓寧西顧繼續睡沙發了,允許他晚上可以睡客臥。
但她的燒一直沒褪。
燒到第三天,她被寧西顧打包去醫院打退燒針了,然後才終於開始退燒了。
寧西顧坐在她的床頭,看體溫計,說:“37°2,褪了。”
樂煢煢現在有點精神了,還有力氣跟他開玩笑:“你就近照顧了病人三天,你不怕被感染啊。”
寧西顧:“不怕。”
寧西顧頭頭是道地分析說:“我覺得你就是太累了,又要管店裡的事,又要管工廠的事,又開直播,又做視頻,還要四處參加活動應酬,最近還跑去拍戲,能不累得免疫力降低嗎?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啊。”
樂煢煢不以為然:“那現在不拚一點,難道等到以後老了拚不動了再後悔嗎?”
真是個倔強好強的笨姑娘。寧西顧既敬佩她又心疼她。
寧西顧說:“那你也要記得勞逸結合嘛,彆把自己給累病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你工作量實在太大了,有些可以不用你本人出馬的工作,你就分一些給你信任的人來做嘛,比如剪視頻。”
樂煢煢眨了下眼睛,望著他說:“那你幫我剪吧。”
寧西顧愣了下,心底被她燙了下,他“嗯”了聲:“行,我學一學你剪視頻的風格。”
“沒關係啊,你也可以照你的想法弄。”樂煢煢說,“到時候我給標上,這是我新男朋友給我剪的視頻。”
寧西顧瞬間充滿了動力,比給他一百萬還來勁多了。他們確定戀愛關係確定的模模糊糊,到現在樂煢煢也沒有對外公開給他個名分。
大概是因為生病的時候會格外脆弱,樂煢煢想,有好多妹子都是因為自己生病時被男人照顧,才對感動傾心,覺得這個男人可真好。
但她覺得自己怪冷酷的,她覺得這並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沒什麼好值得特彆感動的。
話是這麼說。
可有兩回,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寧西顧坐在地板上靠在自己的床邊睡覺,她就覺得寧西顧還挺可愛的。
感覺心都要化了。
所以,出於被照顧的女朋友的立場,樂煢煢問:“這幾天多虧你照顧了,你要姐姐獎勵你什麼嗎?”
寧西顧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本來就該照顧你啊,不用獎勵我。我們之間又不是以前那種用金錢獎勵相互聯係的關係了。”
樂煢煢覺得說得很有道理,她這是發燒還沒好全,腦子不清楚。
最近她老覺得自己跟寧西顧已經很近很近了,就差最後一兩步,但就是無法再繼續接近。
主要問題出在她身上,她交往過前兩任男友,都是這樣,好感度已經很高了,可是就是差了點什麼。
她好像天生不會處理戀愛感情關係,戒心極重,又遍地都是敏感點,寧西顧跨過了重重機關來到最後關卡,仍然不能突破她的最後心防。
她也不想被寧西顧突破。
喜歡上一個才二十歲的男孩子真是開玩笑,她就是覺得他又乖順又好用,所以找他玩而已。可是,寧西顧看上去身材真的好好啊。樂煢煢默默地往下滑,滑進被子裡,想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寧西顧回頭看見,疑惑擔心地問:“怎麼臉又紅了,我去給你拿冰袋。”有時候退燒針打了以後會退熱,之後再升回來,他心想,再多看兩天,要是還沒好,他再把樂煢煢帶去多打兩針。
寧西顧拿了冰袋過來,用毛巾裹住以後再給她貼貼臉降溫。
樂煢煢生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像是隻無辜的小貓一樣瞅著他,現在瞧上去一點都不盛氣淩人了,光剩下嬌氣,好依賴他似的。寧西顧又是心癢癢又是惱火,心想,世界上絕對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這種眼神。
寧西顧古板地說:“彆一直盯著我看,要看電視嗎?我幫你把ipad電充好了,我給你拿過來。看一會兒看累了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