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西顧還沒碰到她手腕, 樂煢煢回身瞪他一眼:“乾嘛?你要用暴力啊?”
“沒有……”寧西顧沒底氣地說。
寧西顧隻得大步跨前,擋在樂煢煢臥室門口,攔住她去路, 避免她進了臥室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寧西顧現在就後悔,之前樂煢煢說去什麼活動, 他怎麼就沒仔細問了?樂煢煢參加這樣的活動也沒跟他炫耀, 他壓根就沒往這上麵想。
他不能說, 在他心底的潛意識中是覺得樂煢煢不配參加這種檔次活動的,所以他從未有過會遇見樂煢煢的擔心。
寧西顧心火如燒, 他甚至不敢用問句, 不敢問“你是要跟我分手嗎?”,怕得到可怕答案, 隻追著又說一遍:“彆跟我分手。”
也不知道是洗腦樂煢煢, 還是洗腦他自己。
樂煢煢看上去沒在生氣, 像是無所謂,如抓不住的風, 態度輕飄飄的, 她說:“我也沒說要跟你分手啊。不過,我是有想了一下。”
樂煢煢感覺到寧西顧身上的氛圍瞬時一變,變得淩厲而暴躁, 像隻困獸,在她所設的小圈子裡被畫地為牢, 困在其中。
寧西顧緊盯著她,像怕一錯眼她就不見了,他氣極了, 又要壓抑著凶氣,悶聲悶氣地說:“姐姐, 對不起,我瞞著你是我不對。”
樂煢煢第二次見寧西顧這樣手足無措。
上一回是在雪地裡親她,那次是高興的,這次是害怕的。
寧西顧對自己突然暴露真實身世毫無準備,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解釋起,似乎也無法解釋。
他瘋狂地在思索,找不到能保證樂煢煢原諒他的方法,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目光真像一隻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什麼算計啊心機啊全被他忘了,想不起來要使用。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我有我的苦衷。”
樂煢煢沒給他回答,還要往前走,說:“讓開。”
寧西顧不肯讓,他有點神經質地說:“不讓,你說不分手,我就讓開。”
喲嗬,還敢跟她討價還價了。
樂煢煢叉腰:“我是姐姐,你還敢跟姐姐叫板啊?我叫你讓開你就讓開!你讓不讓?”
寧西顧緊閉嘴唇,他身材又高大,他想堵門,樂煢煢根本無計可施。
樂煢煢不耐煩地說:“我隻是進門拿點東西。真的。……我真要跟你分手也不可能直接把你扔在客廳啊,起碼把你攆出門!”
寧西顧深吸一口氣,往邊上讓開一步。
樂煢煢開門進去,她剛走進去,寧西顧後腳立即跟進去,樂煢煢瞥他一眼,倒沒有趕他走。
床上放著酒紅色的禮裙,樂煢煢拿裙子掛好,再用防塵袋包起來,先遞給寧西顧。
寧西顧接住裙子。
樂煢煢再去衣帽間,把上次寧西顧送的那件銀白色的禮裙也找出來,這件本來就鄭重保存好了,直接從架子上取下,也遞給寧西顧。
寧西顧沒接,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樂煢煢不答反問:“這兩件裙子你多少錢買的?給我說實話。”
寧西顧說:“白的那件十萬,紅的這件七萬五。”
樂煢煢問:“你騙人呢吧?”
寧西顧補充:“……美刀。”
樂煢煢無語地對他翻個白眼:“敗家子兒。”
寧西顧還小聲嘀咕:“又不貴。”
可惡!萬惡的資本主義!樂煢煢瞪他一眼。
寧西顧慢慢有點冷靜下來了,還是慌,可沒剛才那樣慌得不顧一切了,他在小心翼翼試探女友的態度,總覺得樂煢煢似乎分手意思沒有太重,雖然樂煢煢是個極度反複無常的女人。
寧西顧先是不情不願地把裙子接過來,再對她說:“送你了就是送你了,你還給我乾什麼?我當時看到這個裙子,我就忍不住想你穿該會有多好看,送給你以後,果然你穿上是那麼好看……”
這話說得還挺甜。
樂煢煢對寧西顧的撒謊確實沒有太生氣,主要就是因為寧西顧對她又乖又舔。
要是寧西顧是那種裝窮且還一副“你彆想從我這裡騙到一分錢”的臭屁態度的話,她早把寧西顧一腳踹開了。
樂煢煢問:“這不是你用自己賺的錢買的吧?”
寧西顧說:“我用我的零用錢買的,對我來說真的不貴,你不用還給我。”
“不行。”樂煢煢認真說,“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