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西顧如遭雷擊, 呆立原地,怔怔地抱著禮裙,見樂煢煢要繞開他進門, 他趕緊上前一步。
走的時候其中一件裙子要滑落下去,他又趕緊伸手撈上來。
樂煢煢趁機跨過去, 飛快地開了門。
寧西顧急得心火直燒:“姐姐, 姐姐, 你聽我解釋。”
每次服軟的時候他就管樂煢煢叫“姐姐”,樂煢煢吃這一套。但他太了解樂煢煢的性格了, 假如樂煢煢已經下定決心不想搭理他, 他喊什麼都沒用。
樂煢煢果然停下腳步,猶豫了下, 還是轉回頭來看他:“你要解釋什麼?啊?”
她拿出手機, 直接給寧西顧播放了那段音頻。
寧西顧聽著自己的聲音, 像再聽彆人說話似的,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嘴唇嚅囁, 縱使再巧舌如簧此時也說不出半點辯解的話來。
樂煢煢想了想,關上門,站在門口跟他說話:“算了, 我不想讓你進門,我們還是就在門口說話吧。電子密碼是我中午換掉的, 為的就是讓你進不來。”
“寧西顧,要不是彆人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裡, 原來你高貴的生日宴還有請帖,壓根就沒邀請我, 搞得我像個白癡一樣高興兮兮地在想穿什麼衣服搭什麼首飾。你是不是覺得在這種時候跟我提分手最有意思?”
“我、我沒有……”寧西顧支支吾吾地說,他想解釋,但是樂煢煢罵起人來跟機關槍似的叭叭叭,他根本沒有插嘴的地方。
樂煢煢冷笑一聲,“你沒有什麼?沒有騙我?我仔細回想一下,你他媽的就一直在騙我啊。一開始你就是想騙炮,但沒讓你馬上騙到。不但要騙炮,還騙我錢。後來被我發現了沒讓你付出什麼代價,你是不是特得意啊?覺得把我哄得團團轉,背地裡你是不是經常笑話我是個傻子啊?”
想想就來氣,但她自己意誌力也不夠堅定,男-色當頭,整天引誘她,她最後還是動搖了。
她老是教導彆的小姐妹在男人麵前不要那麼不爭氣,結果到頭來,她自己卻是最不爭氣的那一個。
小奶狗,小奶狗,奶是很奶,狗也是很狗。
樂煢煢是真的氣瘋了,她今天憋了一整天,本來她就是藏不住的性格,當時知道了以後就想要去找寧西顧,結果寧西顧失聯,怎麼打電話都聯係不上。
現在所有的憤怒像是火山爆發了一樣一口氣爆發了出來:“你真當我是個傻的嗎?真以為我一點察覺都沒有嗎?你就是瞧不起我,你嫌棄我的一切,嫌棄我的工作,嫌棄我的學曆,嫌棄我的家世,你覺得我是個easy的女人,所以你才會主動約我,你覺得我隨隨便便就會跟男人睡了。”
“是不是?寧西顧,你給我說實話。”
寧西顧像隻傻狗一樣站她麵前,明明身材那麼高大,卻被比他小整兩圈的嬌小女人罵得不敢吱聲,整個人都蔫兒了。
樂煢煢罵他:“你啞巴啦?”
寧西顧不敢承認,那是原地判處死刑,也不敢否認,那是又在撒謊。
樂煢煢有近乎野生動物般的敏銳直覺,察覺出他撒謊的話,也會弄死他。
寧西顧答非所問,他沮喪地低頭凝視著樂煢煢,可憐巴巴地說:“……姐姐,我跟我家裡吵架了。我想讓你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他不允許,我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你……”
樂煢煢一巴掌扇了過去。
寧西顧:“……”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雖然“啪”的一聲響,但樂煢煢力氣不大,這一巴掌扇過來,他頭都沒歪一下,就是很羞恥,有點懵。
幸好也沒彆人看見,打就打吧,他若無其事地說:“你相信我,我喜歡你的。我之前說那種話……是我還沒看懂自己的心。”
樂煢煢又扇了他一巴掌。
瞪著他。
怎麼還打啊?寧西顧傻眼。
樂煢煢惱火地說:“還在這騙我呢?你騙了我多少回了。我跟你說,你就是狼來了的那個小孩,不管你現在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會相信了。”
寧西顧心如刀絞,他之前曾經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難受。
寧西顧想了想說:“姐姐,你要麼打我吧。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出氣就好了,出完氣了我們好好說話。”
樂煢煢更氣了:“你當我是潑婦啊?”
寧西顧:”不是不是。我隻是想和你冷靜地說話。”
樂煢煢氣衝衝地說:“我現在就很冷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