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決定結婚這事很快拿去過了明路。
樂家父母這邊好說話, 樂煢煢自己說了喜歡,也考察小寧同誌三年了,抬抬手就給他們放過了。
然後寧西顧寫了封信寄回老家, 通知他爸他要結婚了。過幾天,收到回信, 信上寫“不同意, 敢和那個女人結婚這輩子就彆回家了”雲雲, 寧西顧看完冷笑兩聲。
樂煢煢在邊上瞅著覺得挺稀奇,什麼年代了, 還特地用書信交流, 而且格式還非常正式,內容她也看得懂, 就是不同意嘛。她把腦袋往寧西顧的肩膀上一搭, 問:“這下這麼辦?”
寧西顧清冷淡漠地說:“我隻是通知他, 又不是請求他。我管他同意不同意,是我結婚, 又不是他結婚。我的證件都在自己手上, 也已經成年,我想結婚就結婚。但,姐姐你覺得呢?”
樂煢煢不解:“我覺得什麼?”
寧西顧如臨大敵, 嚴肅地說:“假如你覺得需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才算圓滿,那我就想辦法讓他征求他同意。”
樂煢煢想到寧西顧老爸那老古板的樣子就頭疼, 完全不想去打交道。一般人都是遇上惡婆婆,她怎麼就遇上個惡公公呢?奇葩。她粗神經地說:“啊?我嗎?我不介意啊。我倆開心就好了呀。”
寧西顧正想繼續問,樂煢煢的思維已經跳到下一階段, 她眼眸晶亮地問:“婚禮都讓我來弄好不好?”
寧西顧一愣,瞬間被她帶跑, 看她的樣子,大概那聰明的小腦瓜子已經開始想該怎麼布置婚禮了,他不由地感到好笑,點點頭:“當然好啊,就是怕你到時候累。”
樂煢煢以前雖然沒想過要跟某個人結婚,但倒是沒少幻想過自己的婚禮,腦袋裡劈裡啪啦地瞬間冒出一堆閃閃發光的想法,她摩拳擦掌,興奮地說:“這算什麼累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結婚,我肯定要好好辦啊。”
寧西顧心裡一個咯噔,迅速抓住關鍵詞:“第一次?什麼叫做第一次?你還想要有第二次、第三次嗎?”
樂煢煢轉頭,坦坦蕩蕩地直視著他,實事求是地說:“嗯,那說不準的。”
寧西顧:“……”
他還沒來得及生氣,樂煢煢湊過來親他一下,笑笑說:“但我結婚肯定不是抱著以離婚為前提的想法,假如不出什麼意外,我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啦。”
像是認真,像是灑脫。
寧西顧感覺自己這顆心是要被她捏在手裡一輩子都不可能被放開了,他喜歡的姑娘好像隻是暫且心甘情願停留在他身邊,他得持之以恒地輸出愛意,才能讓她願意一直留下來。好不容易讓她鬆口願意結婚,看上去很容易,其實仍不能安心。
寧西顧不說話,兀自生悶氣。
樂煢煢覷視他兩眼,寧西顧兩年褪去了不少青澀,失去了家庭支持,一切生計都得靠自己打算,讓他看上去更加乾練,還換了個更硬朗清爽的發型,平時在外頭談生意,客戶多看不出他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現在被她氣著了,在那氣鼓鼓的,反而讓樂煢煢覺得可愛,她故意去挑事:“怎麼?覺得吃虧啊?吃虧就彆結了唄。”
寧西顧趕緊抓住她的手:“要結的。”臉上的神色卻未有變化。他越是心底抓耳撓腮火急火燎,就越是冰山臉,壓抑著惱火,說:“我們約好了在我生日那天去領證的,你不能反悔。”
樂煢煢被他灼然的目光看一眼,就覺得微微心慌燒灼,少年人的愛意就是這樣單純熾熱,像是不含雜質。
她緩頰一下,說:“我又沒說要反悔。”
她半真半假地說:“我看啊,是你以後彆後悔才是。”
寧西顧沒好氣地答:“都兩年了,我要反悔我早回家去了。”
“你要回去也沒關係啊。”樂煢煢理所當然地說。
這是什麼意思?又在逗他玩嗎?寧西顧生氣,正想繼續說,樂煢煢卻說:“畢竟你隻有一個爸爸嘛,好歹他把你養大了,有生恩養恩,假如以後他控製欲沒那麼強了,你們可以冰釋前嫌的話,你也可以回去見他啊。”
寧西顧緊皺眉頭,板著臉:“他就是個老頑固。”
樂煢煢笑嘻嘻地說:“你是個小頑固。”說著,還往他大腿上坐。
寧西顧被她明媚的笑臉照到,又不可能真氣得起來,樂煢煢太甜了,他忍不住也跟著笑了。看,樂煢煢多善良啊,還在為他著想。在他心愛的珍惜的姑娘沒有得到尊重之前,他是不可能跟爸爸和解的。
樂煢煢又說:“到時候我們婚禮,我還是會給爸爸在主桌留個座位的,再給他單獨發一張請帖。他來不來是他的自由,我們先把禮數做到位。”
寧西顧:“行。”
樂煢煢麵對麵跨坐在他腿上,雙手貼在他臉頰,她的掌心滾燙,撫摩寧西顧冰涼的臉頰挺舒服的,她凝視著寧西顧,難得認真地哄他:“我知道我那樣說,你肯定不高興,但我不想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