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烏刺眼的血弄得她滿手都是。
閻千雪故作驚慌失措地捂著嘴巴，腳上加快速度想要往殿外跑去。
“皇上，千雪姑娘她……”傅九大吃一驚，見到閻千雪吐血，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是真的吐血了。
夜重淵站在原地，神色依舊風輕雲淡，就好像吐血的這個人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無畏的漠視讓閻千雪沒來由地感到不安。
夜不是失去了部分記憶麼？
按理說，如果夜的記憶是停留在他為她去南玄尋找百毒體之時，他對自己，關懷備至那是應該的啊。
可現在，夜竟然三番兩次要送她離開。
難道說，他對自己那些糟糕的記憶都存在？
傅九是騙她的？
閻千雪咄咄逼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傅九身上，透著幾分晦暗。
被眼神質問的傅九一臉無辜，他明白對方的憤怒，但是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閻千雪質疑，他也很奇怪的好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會對閻千雪這個態度。
實際上，彆說閻千雪和傅九了，就連夜重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變化會這麼大。
他隻是由心的感覺到，不想再見到閻千雪了，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恩人，有沒有救過自己的命，他都不想要看見她的那種感覺，迫切得就差點沒自己親自動手，送走閻千雪了。
總之，他現在對閻千雪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厭惡！
見她吐血，他也沒有以前的那種緊張感覺了，反而覺得假。
假……？
對，看上去是挺虛假的感覺。
夜重淵仿若是想到了一些事，星眸瞬間深邃了許多，頓了數秒後，他總算開口：“傅九，先帶她下去療傷吧。”
閻千雪前一秒還晦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隻要夜同意讓自己留下來，說明事情一切皆有轉機！
傅九也看不透皇上在想些什麼，隻好點頭：“是。”
“夜，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你知道的這是舊毛病了。”臨走時，閻千雪看夜重淵皺著眉頭，以為他終於開竅在擔心自己了，便自以為溫柔貼心地安慰道。
既然能留下來了，那她就會想方設法不走了！
沉浸在美夢之中的閻千雪並未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已經疏遠至極了。
夜重淵微微淡笑，嗯了一聲，看著傅九攙扶著閻千雪離開養心殿後，嘴角的那抹弧度頓時冷沉了下來。
他從懷中拿出傳音石，冷冷命令，“去查當年閻千雪中毒事件，事無巨細，都必須向朕稟告！”
“遵命！”對方當即嚴謹回應。
放下傳音石後，夜重淵站在養心殿外，望著灰沉沉的天穹，他心裡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就好像心裡突然缺少了什麼重要的人，空洞得可怕。
“朕到底遺忘了什麼不該忘記的人？”
夜重淵心頭忍不住的煩悶焦躁，握起拳頭轟在殿門上，狠狠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