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窗:
“賈兄怎可汙言穢語?”
“賈兄如此行為,著實不當。”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快隨我等來吧。”
賈公子:救命啊!
嗚嗚嗚他不想直麵自己被貼在紅榜最後一名的慘狀!
這兩個狐朋狗友!
他要跟他們割袍斷義!!
今日就斷,現在就斷!
學子們圍在紅榜前,溫鈺看到紅榜上最高處的兩個名字。
第一名:韓公良。
第二名:溫鈺。
溫鈺排行第二。
韓公良擠出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這次他是榜首啊,他是榜首!
官學每次小測,前三名都會得到一定的獎勵,榜首有足足一兩銀子!
溫鈺含笑祝賀韓公良:“恭喜韓兄,提名榜首!”
韓公良注意到溫鈺的恭喜很真誠,他興奮的咧咧嘴,又想到溫鈺是被他擠下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謙虛道:“僥幸,僥幸。”
溫鈺:“韓兄當之無愧。”
溫鈺拿過太多榜首,一次失利,他並不放在心上。
韓公良越來越覺得溫鈺人品端方。
君子如玉形容的便是溫兄這樣的人吧?!
韓公良興奮之下和溫鈺定下約定,來日他要找時間和溫兄秉燭夜談,做溫兄可同榻而眠的摯友。
溫鈺頷首答應。
他掃榻歡迎。
官場也需有人相互扶持。
目前看來,韓公良不錯。
未時一刻。
溫鈺準時到達教諭書房,行禮道:“夫子。”
教諭是正式的官職名稱。
在官學中,學子們一般稱呼教諭夫子。
教諭讓他坐下:“這次叫你來,是因上次馬車之事。”
“我已查清原委,原是有賊子意圖不軌,你的提醒幫了我大忙,可有什麼想要的?”
溫鈺推辭:“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教諭止住他的推辭:“不必推辭,你對我有恩,豈可不報?”
教諭沒告訴溫鈺,那賊子的目的不在他,在他女兒。賊子意圖在大庭廣眾之下英雄救美,屆時他女兒不嫁也得嫁。
這種人既蠢又毒。
偏他敢想敢做,若真讓他成功了——
教諭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場景。
他這幾天便是在處理這件事,不隻是賊子本人,賊子背後的家庭也被教諭連根拔出。
自古人情債最難還。
溫鈺心知肚明,對教諭來說,他更希望溫鈺提出要求,溫鈺沉吟:“學生家貧,願遍覽群書,卻尋而不得...”
教諭看向他,目露欣賞。
“不錯。”
溫鈺走出教諭書房,教諭書房外種著一棵桂樹,此時正是桂花怒放的季節,陽光透過桂樹的枝丫,在溫鈺身上落下一條條光斑。
溫鈺的背影清俊而挺拔。
教諭從門窗處看到他的背影,突生一個想法。
溫鈺,倒是也可勘良配。
教諭收回目光,心想不著急,得查查,他女兒的親事自不可隨意。
溫鈺不知教諭突生的想法。
幾日後休沐。
他再次歸家。
一切如同往常。
此次休沐距離中秋休沐已過去兩旬(20天)。
溫家人在討論兩天後的重陽節。
九九重陽,農人習慣在這一天登高望遠,插茱萸祈福。
溫玥問溫鈺:“大哥,你們重陽節那天休沐嗎?”
溫鈺收回視線,搖頭。
溫陽打了一巴掌溫玥的頭:“官學不休沐,但會拉著學子們去城外登高。上一年重陽我們還和大哥一起插了茱萸,你都忘了嗎?”
溫玥:“......”
確實忘了。
溫陽恨鐵不成鋼。
他們六房怎麼回事,怎麼沒一個人像他大哥有一個聰明的腦子??他還能識得幾個字,溫玥這腦子簡直跟豬一樣。
小時候大哥教他們讀書,溫玥今天學一個字,明天便會忘掉。他爹天天把溫玥打的半死,該記不住還是記不住。
說出去誰信,才幾歲的溫荷都比溫玥識字多。
休沐日過得很快。
幾乎一眨眼,便到了尾聲,明日溫鈺便要早起離開。
九月初,蟬還未全部死去。
溫家院落裡樹上似乎有很多蟬,知了知了的叫著,叫的人心煩氣躁。
溫鈺放下書籍。
夕陽的餘暉灑在書籍上,把書籍染成金紅色,黑色的字跡在金紅色中變得模糊,影響人溫習。
溫鈺走出書房。
隔壁炒豆腐的香氣鑽入鼻子中,溫鈺垂眸,淡聲跟溫老太太說:“祖母,我去換點豆腐。”
他想吃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