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甜:“我現在信了。”
溫鈺腦子過熱, 一時轉不過來,手指忍不住按在被親的臉頰上:“...信什麼?”
許甜甜:“信你喜歡我。”
原來是個試探。
溫鈺吸了口氣,明知該覺得失望,喉結卻控製不住上下滾動。
是誰教她這樣試探的?
她沒有告訴她這樣很危險嗎?
許甜甜倒是沒感覺危險, 她感覺很新奇。
她讀過很多書裡歌頌愛情的詩句, 比如“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比如“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 思之如狂”, 比如“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 中有千千結”...
許甜甜偶爾也會好奇,心悅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會像詩裡寫的那樣纏綿悱惻嗎?會想到一個人便覺得甜嗎?還是會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現在溫鈺就站在她麵前。
許甜甜忍不住問了一句:“言昭哥,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溫鈺:“......”
溫鈺:“......”
她還要刨根問底。
對上許甜甜充滿好奇的視線,溫鈺越發難以自控。
他有時候會覺得, 許甜甜是一個高明無比的獵手, 她很輕易的操控著他的心臟, 自己卻還滿臉無辜。
溫鈺閉了閉眼, 很想讓她也感受一下被親的滋味。
溫鈺看了一眼周圍,村頭的大樹是很多村裡人喜歡聚集的地方,部分離得近的人, 喜歡端著早食來樹下,邊和鄰居聊天邊吃。
溫鈺出發的較早,但也不能肯定會不會突然有村民出現。
他不能壞了甜甜的名聲。
名聲對女子而言, 重若泰山。
溫鈺往後退了一步,和許甜甜拉開距離,香氣變得清淡,溫鈺:“以後讓你知道。”
許甜甜癟了癟嘴,還要等以後啊。
許甜甜壓下心思,想到要做的第二件事,把自己帶來的算學題拿出來,遞給溫鈺:“韓先生昨日走的太急,我還有幾道題不會,你幫我問問韓先生吧。”
溫鈺:???
溫鈺喜悅的心情急轉而下,仿佛被她塞了一顆糖,咬開卻發現裡麵是苦的,他磨牙:“韓公良?”
她剛剛親過他,現在又說起韓公良?
在不知道他喜歡她時,許甜甜會覺得溫鈺表情的變化是莫名其妙,現在知道他喜歡她,仿佛撥開雲霧,許甜甜突然就懂了。
她問:“言昭哥,你是在吃醋嗎?”
溫鈺斬釘截鐵:“是。”
許甜甜歪頭:“可我沒跟韓先生聯係呀,我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沒有做出格的事。”
許甜甜:“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可以幫我跟韓先生說謝謝......這樣也要吃醋嗎?”
她是崇拜韓先生。
但她是有度的。
不然對不起她和言昭哥的婚約,也玷汙韓先生的名聲。
溫鈺看著許甜甜,原本低到穀底的心情又開始回升。
她真的好像一個高明的獵手,總能知道他想聽什麼話,總能操控他的心情,總能讓他按她的話去做。
隻有親近的人才可以替人道謝。
他代許甜甜道謝,代表他和許甜甜是一體的,韓公良是個外人。
“......”
溫鈺既醋她對韓公良的在意和重視,又喜悅她把韓公良當外人。
細算下來醋意更多。
他還是小心眼的希望,許甜甜隻關注他一個人。
溫鈺垂眸,所以還是要趕緊小測。
他要拿回第一名。
隻要韓公良不再是榜首,許甜甜便不會再在意他。
許善文吃完早食出發,溫鈺剛和許甜甜分開。許善文路過許甜甜時,惡狠狠揉了揉她的腦袋。
“走了。”
許甜甜晃晃腦袋,瞪許善文一眼。
他每次都要把她頭發弄亂。
許善文腳步比較快,很快就趕上了溫鈺,溫言昭不知道在想什麼,腳步慢的要命。
哦,他還在笑。
不對,一會笑一會不笑。
許善文:“......”
許善文腳步頓住,額頭冒出好幾個問號,溫言昭腦子壞掉了???
溫鈺到達官學時,天色已亮了一片。
早到的同窗開著門窗,想讓學舍更明亮,但學舍中間部分光線仍舊昏暗,位置在正中央的學子暫且沒拿出書籍。
為了保護眼睛,溫鈺也不急著這一會兒看書,他轉頭看向身後同窗:
“聽聞趙兄在附近租房居住?”
姓趙的學子點頭:“是。家裡雙親不放心,安排內人過來照顧在下。”
趙學子和溫鈺的位席相近,兩人平日也稱得上一句君子之交。
趙學子:“溫兄也想租房?”
溫鈺頷首。
許甜甜留在他身上的香氣已經變得極其輕微,輕輕的,淡淡的,似有似無,越發撩人。
也,越發令人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