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許二哥仿佛看到了那些紈絝子弟,調戲街邊少女的樣子。
他幾乎不敢轉頭去看表哥現在什麼表情。
許二哥儘量平心靜氣,當做什麼都沒察覺...不行啊, 平靜不了!
許二哥心態炸裂:
他爹都教了自己妹妹什麼!
這才多久不見!啊?
去邊疆以前明明可愛乖巧, 一笑就是兩個小梨渦的妹妹,回來學會了朝彆人吹口哨!吹口哨!!!
姬承昭仿佛沒有聽到這聲口哨聲, 朝著他們點點頭,麵無表情揚鞭重新騎馬出發。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姬承昭身下的馬騰空躍起。天空的陽光似乎有魔力一樣,曬在人臉上熱辣辣的。
...她怎麼知道他會來?!
“......”
許甜甜看著姬承昭僅點點頭就離開的背影,遺憾道:“表哥這就走了?他技術很好,我還想跟他賽賽馬呢。”
許二哥轉頭看了一眼, 表哥果然已經離開了,他鬆了口氣,轉頭看到許甜甜遺憾的眼神,又控製不住:“你說表哥為什麼走!你跟誰學的吹口哨?!”
她還好意思遺憾為什麼表哥走?
表哥不走, 留下來讓她調戲嗎?!
若不是她們倆的身份,敢朝表哥吹口哨, 他們倆說不定得去大理寺天牢一日遊。
許甜甜:???
許甜甜聽著他話裡的意思, 遲疑的眨眨眼睛:“難不成因為我?”
“...吹口哨不對?”
她在邊疆,騎馬出去玩時, 給她吹口哨的姑娘可多了。
姑娘們除了給她吹口哨, 遇上帥氣的小郎君也會吹兩聲,吹口哨多普遍的事。
許二哥:“吹口哨是在調戲人!”
許甜甜:“......”
她回來時她娘告訴她, 長安城的風氣和邊疆不一樣,讓她稍微收斂一些,許甜甜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萬萬沒想到, 朝表哥吹口哨也不行!
許甜甜覺得自己的樂趣少了一半。
但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人要學會融入環境,許甜甜眼神清澈無辜,知錯就改:“我知道了,我下次不吹啦。”
她可以私底下吹嘛。
許二哥看她那麼乖,心底提起的那股勁兒鬆了,生不起她的氣:“好。”
“走吧,去選馬。”
許甜甜心大無比,把吹口哨的事忘到腦後,快快樂樂的跟上去。
馬廄之中有20多匹馬,皇家人的馬匹不在這個地方,這二十多匹馬是提供給來這裡騎馬的官家子弟的。
兩個太監站在馬廄之前。
見到許甜甜兩人彎腰行禮,殷勤道:“二公子,許小姐。”
許二哥朝他們扔了一錠銀子:“有沒有好一點的馬匹,帶我們看看。”
收到銀子的太監笑的更殷勤:“有有有,兩位隨小人來。”
太監把兩人引到另一側,皇家馬場的馬就經常有貴人來,打掃的都很乾淨,但這一側的馬廄空間比較大,其間的馬質量也比較好。
每一匹馬都身體健壯,高大有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比較漂亮,比如一匹母馬,全身純白,毛發在陽光下閃著光澤;比如一匹馬全身發黑,四隻馬蹄上卻是白色,這種馬有一種很好聽的名字叫烏雲踏雪。
許甜甜進入馬廄之後眼睛就亮了。
目光掠過漂亮的白馬和烏雲踏雪,落在最角落的那匹棕色的馬身上。
這匹馬毛色沒有特殊之處,但它比旁邊的馬要高出一截,脾氣似乎不太好,眼神很凶,它左右兩邊的馬都跟它隔開了一段距離。
許甜甜:“我要這匹!”
許二哥和小太監表情都頓了頓。
小太監有些小心的說:“這匹馬很凶...”
許甜甜喜悅:“沒關係,我就要它。”
小太監麵上沒任何遲疑,笑著把馬牽出來,既然貴人已經做出決定,他一個太監當然不能頂風質疑。
許二哥倒有些擔心:“不會有問題吧?”
許甜甜上去拍了拍馬頭:“放心吧,不會的。”
這馬是比其他馬都凶,但能放在這邊的馬廄之中,肯定已經被人馴過,這種凶性是有限度的。
許甜甜說著便翻身上馬,動作乾脆利落。
棕馬嘶鳴一聲,有些暴躁,卻沒有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去的樣子。
許甜甜拉住韁繩,控製馬轉了個方向:“二哥,你趕緊也去選馬。”
許二哥鬆了口氣:“行。”
許二哥選了那匹烏雲踏雪,兄妹倆一前一後進入草場。
小太監看著在前的許姑娘,心想不愧是將門子女,這姑娘騎術有一手啊。
辰時剛過,空氣中還殘留著一些涼意,策馬飛馳起來時,迎麵吹來的風仿佛帶走了人心底所有躁意。
一往無際的草場,讓人心底都開闊起來。
許甜甜聲音清脆:“二哥,要不要比一場?”
許二哥:“來!”
兩人比賽之時,馬場正門外,陳家,錢家,趙家和孫家的馬車先後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