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朋友是女孩子。
那個男同誌隻是她朋友的弟弟, 幫忙講一下菜譜。
樓營長腦子中冒出這個想法,隨後又被壓了下去。
他隨意嗯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答案, 語氣懶洋洋道:“走了。”
許甜甜:“樓知青再見~”
許大紅看著那道背影, 和許甜甜稍微走遠了一些, 拉著她的手壓低聲音問:“甜甜,你和樓知青很熟嗎?”
許甜甜想了一想:“不算很熟, 是朋友。”
許大紅欲言又止:“我聽說他不愛上工...”
他是不是故意勾引小堂妹?
許甜甜誠懇:“確實。不過不愛上工不算什麼, 他烤的肉很香,特彆香。”
不愧是和小堂妹一起長大的人,許大紅轉瞬明白了許甜甜跟樓知青打招呼的真實原因,堂妹肯定是看上了樓知青的手藝。
許大紅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被昏了頭就行。
看上人家的手藝,套個近乎以後讓他幫忙烤肉很正常。堂妹又不會因為他烤肉手藝特彆香, 就要嫁給他...
等等,真的不會嗎?
許大紅突然頓住, 按照她對小堂妹的理解, 如果樓知青烤肉的手藝特彆特彆特彆特彆好, 小堂妹或許真有可能昏頭。
許大紅:...廚藝需要練習, 樓知青連上工都不願意,怎麼可能踏踏實實學廚藝, 他手藝應該沒好到這份上吧?
許甜甜回到家中後刷牙洗臉,幾乎快睡著時,外麵院子裡才傳來一群人回來的腳步聲。
許伯娘跟春花嬸道:“明天我去你家換瓜子, 你可彆忘了。”
春花嬸家裡因為閨女出嫁,準備了很多瓜子,聽說這兩天話劇社要過來巡演, 很多隊員都準備去春花嬸家換兩把瓜子。
看話劇時嘴裡不吃點東西,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春花嬸樂壞了。
至於閨女出嫁,閨女出嫁還得好幾天呢,回頭買瓜子回來再炒來得及。
春花嬸:“放心吧,給你留著。”
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許家人關上院門,咕嚕咕嚕洗漱。
許甜甜用手捂住耳朵,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外麵完全安靜下來,許甜甜在蟬鳴聲中陷入夢鄉。
—
隊員們對即將到來的話劇社翹首以待,第一天在路上遇到時,說話的勁都比平日高了很多。
沒有讓大家失望,日頭漸漸升起,在水渠乾活的人,聽到村子中傳來的喇叭聲。
大隊長:“通知,通知,話劇社將在今日中午到來。”
“話劇表演共有兩場,下午場為下午16:00點到18:00點,晚間場為晚上20:00點到22:00點。表演地點在大隊部前麵的廣場。”
正用鐵鍬鏟土的許伯娘當即喜笑顏開:“來了來了!”
站在溝裡的其他人也抬起頭,露出一張張被曬得黝黑的笑臉。
上午10點,太陽已經熱起來,大家多多少少都出了些汗,但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大家覺得不熱了也不累了,渾身像是吃了冰棒一樣舒坦。
“話劇社來啦。”
“不知道這次演什麼話劇?”
“話劇社到了,現在能回去了不?”
“不是說今天給我們放假嗎?”
“上次看的話劇我差點沒哭死,該死的rb鬼子!”
大家的聲音雜七雜八的,計分員是村子裡一個很有威望的老人,把記錄本夾在胳膊底下,也不掃興,任由大家高興。
大家興致勃勃的討論了一會,終歸放下手裡的活趕回去,說歸說鬨歸鬨,話劇下午4點才開始,上午的工分不能浪費。
大家一邊用力鏟土,把河溝挖深,一邊隨口聊天:“其他大隊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他們不會現在就過來占位置吧?”
桂花嬸子用腳踩住鏟子助力,把土揚到河溝兩邊:“肯定不會,他們不要工分了?”
“而且他們還沒吃午飯呢,依我來看,肯定是吃完午飯再過來。”
“桂花嬸子說的有道理。”
大家說的沒錯。
報信員騎著自行車往各大隊報信後,各大隊的隊員們嘴上說著趕緊去占位置,卻沒一個真往這邊趕。
上午的工分還沒拿到呢。
上午結束,大隊的隊員們快速跑回家,正巧看到話劇社的車停下,上麵的演員下車,大隊長迎上去,握著他們的手表示熱烈歡迎。
大隊長:“大家吃飯沒有?天氣這麼熱,快先進來歇歇。”
話劇社演員們擺擺手:“欸不用不用,我們已經在公社吃過了。”
話劇社是有工資的,下鄉巡演也有津貼。他們有規定,不許拿人民群眾的一針一線,群眾們可不富裕,哪能讓他們請吃飯。
“那進來喝口水吧,這會正熱,一會我來幫你們搭。”
“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路過的群眾們看到這一幕,很熱情的上前幫忙:“是要搭舞台嗎?這活我們會。”
“我們來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