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嗎?她劈柴的動作舉重若輕,劈柴對她而言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樓營長沒看出來。
在他眼裡,許甜甜怎麼看怎麼嬌小,雖然她對他有小心思,愛耍流氓...
但她還是一個需要嗬護的群眾。
他是軍人,是一個男同誌。
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她來幫他乾活。
樓昭不願意讓許甜甜乾活。
許甜甜也不樂意樓昭乾活。
兩人僵持了一會,樓營長首先放棄,把斧頭放下,不劈了。
樓營長:“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會傷到他的手就好。
白天再乾也比晚上乾要強啊。
許甜甜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打開挎包,從中捧出一大捧紅蝦酥:“今天下午我爸回來,帶了一些紅蝦酥,我拿一些過來讓你嘗嘗。”
“就當感謝你下午幫忙烤肉的禮物。”
樓營長心跳突然咚的一聲,劇烈的跳了一下。
“你父親?”
許甜甜見他不接,乾脆把紅蝦酥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知青點人比較多,平日吃飯都在外麵吃:“對,這些都給你。”
“我特意給你送過來的,不能不要哈~”
樓營長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口乾舌燥,後背也緊繃起來,他舔了舔唇。
她父親知道他?
他還讓許甜甜把自己買的紅蝦酥帶過來?
樓營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辦。
孤男寡女的,單獨待在一起,時間長了不好。
許甜甜雖然覺得她跟樓營長有很多話要說,但權衡過後還是準備離開。
有話可以放在信裡說,有些話題當麵說不容易開口,在信裡說反而更簡單。
她現在回去寫信,明天把信送過來。
許甜甜跟樓知青告彆,指了指桌子上的紅蝦酥:“那我走了,樓知青記得吃~”
樓營長深呼吸了一下:“等等,我送你。”
天色已經全黑,加上今天大隊裡人員混雜,她一個姑娘家,自己走夜路,樓營長不放心。
隻要稍微有良心的人,這時候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家。
許甜甜:?
這麼好?!
那他們可以多相處一會!
許甜甜當即點頭:“麻煩樓知青了。”
從知情點到許家,近的路需要經過大隊部,兩人不約而同繞了遠路。
路上,許甜甜一直在找話題跟樓營長交流,詢問樓昭的情況。
比如樓營長年齡多大啦?平日喜歡做什麼?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烤肉手藝那麼好是怎麼練出來的?想象過以後的生活嗎?
樓營長心想,她是不是連他祖宗18代都想扒出來?
但出於禮貌,樓營長都答了。
隻是話格外簡短。
許甜甜回到許家,驚訝的發現許家院門開了一條縫。
之前離開時明明特意鎖上了門。
好幾個大隊的人都來到他們大隊,誰知道裡麵有沒有一些偷雞摸狗之人?大家出去看話劇,都有注意鎖門。
許甜甜臉色嚴肅下來,特意放輕腳步,悄悄靠近院門。
樓昭注意到許甜甜的變化,稍微一想就明白她在懷疑什麼,臉色微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身後,自己靠近院門。
許甜甜看著毫不遲疑擋在自己麵前的背影,眨了眨眼。
樓知青,人品好像也不錯。
不過她不能讓樓知青冒險,她很能打...是真的能打。
許甜甜正想從樓知青身後出去,就感覺樓知青身體一僵。
許甜甜:怎麼了?
許甜甜從他身後探出頭,看到院落當中,許父正坐在小板凳上,借著月光鋸木板。
鋸子切割木板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加上月光撒在許父臉頰上,上半張臉明亮,下半張臉隱在陰影中,莫名有一種陰風陣陣的恐怖感。
許甜甜覺得離譜:
“爹?”
“你怎麼回來了?”
“為什麼不開燈,我還以為有賊。”
許父看到自己女兒從樓昭身後走出來,終於停下了鋸木板的動作。
他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把斷成兩半的木板扔到一邊:“不想看了就回來了。”
許父目光落在樓昭身上,露出一個笑,牙齒森白:“這是樓知青吧?樓知青進來喝杯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