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即使家裡有錢,有娘的孩子跟沒娘的孩子也是不一樣的。
大部分有母親的孩子,都比沒有母親的孩子少一份狠勁。他們有溫床,有受傷了可以躲避的懷抱,知道身後有人托底。
沒有母親的孩子沒有。
所以封瑾比封子清多了一股狠勁和瘋勁,封子清和封瑾每次打架,十次中隻有三次能打贏,要是他,早吸取教訓避著封瑾走了。
封子清怎麼就不長記性!
管家對此不做評判。
老人總是不會把孩子往壞處想,老爺子也不例外。
管家看的分明,封子清哪裡是不長記性,他是又蠢又毒,他喜歡在封瑾麵前炫耀美滿的家庭,喜歡戳封瑾痛點,他不願意避開。
白玲一馬當先,老爺子緊隨其後。
封如年是最不慌的一個,他不緊不慢喝完手中的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起身慢悠悠往彆墅趕。
老爺子走到彆墅院外時,正好聽到白玲的驚叫:
“子清!”
真有事啊?
老爺子抬頭,加快步伐。
客廳中。
白玲的驚叫打破了客廳凝滯的氛圍,也打破了封昭和許甜甜中,含有幾份溫馨的寧靜。
白玲看到倒在地上的封子清。
封子清臉頰發白,整個人仿佛經過巨大的驚嚇,他捂著唇,有血從他指縫間流出。
血!
白玲整個人一震,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和姿態:“子清!”
她衝過去抱住封子清:“你怎麼啦?誰打的?告訴我!”
被白玲抱住,封子清才從驚駭之中被拉回來,他抖著唇,找回了幾分底氣:“是大哥。”
他沒發現自己在不自覺降低聲音,也看不到自己眼神中殘留著恐懼。
白玲卻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被嚇到了!
白玲怒目看向封昭:“你怎麼能打子清!他是你親弟弟!”
封昭還沒說話,封瑾忍不住開口,冷笑道:“那你倒是管住自己的兒子,彆讓他出來犯賤啊。”
“封瑾!”
“彆叫我名字,你不配!”
白玲胸口怒火滔天。
[早晚要弄死他們!!]
老爺子恰在這時走進來:“怎麼了?”
白玲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努力讓聲音更加柔軟可憐:“老爺子,您看子清!”
她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子清能被打成這樣,但子清和他們是親兄弟!”
“我一向教導子清血緣濃於水,子清也是這樣做的,雖然和兩個兄弟之間感情不好,但這次封昭出事,他也願意來看自己大哥!”
“我想問問封昭和封瑾,你們兩個把子清當兄弟了嗎?你們兩個是哥哥,他是弟弟,他做了什麼要讓你們把他打成這樣!”
封瑾唇角帶出嘲諷的弧度。
白玲隻會這樣。
老爺子不是個偏聽偏信的人,即使白玲字字泣血,他也隻是看向封昭和封瑾:“怎麼回事?”
如果隻有封瑾,老爺子還信幾分。有封昭在,老爺子不信若封子清沒找事,封昭會出手。
他這個孫子像是一塊冰,壓根懶得理會外人。
白玲一滯。
封瑾挑眉:“爺爺不如問問封子清都說了什麼?”
“白夫人也不用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什麼,客廳有攝像頭,不如讓人把錄像拿過來看看。”
忘了有錄像!
封子清拉住白玲的衣服,從地上站起來,說話時扯到傷口,臉頰疼的抽搐:“我隻是安慰大哥,可能用詞不是那麼恰當,但我沒有壞心。”
封子清說話時沒敢看封昭。
且不自覺和封昭拉開距離。
白玲感覺到封子清拉扯她衣服,就心知封子清說的話估計有問題,最好不要讓老爺子看到。
她咬牙,憋回那口氣,老爺子手裡還握著封氏的大部分股份,他們母子倆不能見惡於老爺子。
最起碼不能讓老爺子對子清的印象太不好。
忍住,該死!
白玲還是忍不住:“子清心直口快,是把你們當哥哥才會過來探望,即使說了些不恰當的話,也不應該被打成這樣啊。”
老爺子看了眼封子清的嘴,如今他的兩片唇已經高高腫起,皮開肉綻,血順著下頜滑下。
慘是有點慘。
大孫子下手真狠。
老爺子看了眼封昭手裡的鞭子,這玩意可是鐵製的。
麵對白玲的譴責,封瑾還想張口,封昭卻沒有跟她辯駁的意思。
封昭把鞭子放回輪椅把手中,明明是坐在輪椅上,卻有一種在俯視的感覺,周身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他打開耳朵上的麥:“把封子清扔出去。”
白玲睜大眼睛,臉色狠狠扭曲了兩下。
封昭看過去。
白玲瞳孔一縮,想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兩個保鏢飛速趕過來,把白玲和封子清帶走。
這兩人離開以後,整個客廳都仿佛清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