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上白月光(十四)(1 / 2)

霍容安久久不語,半響,終於頹然坐下,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般死寂道:“這件事······朕親自和她說。”

貴妃勾了勾唇角,垂著眼眉:“那妾便不插手了,隻是貞妃那裡可要命人好好看護?”

霍容安臉色冷了一下,直道:“既然她想瞞著,那便由她瞞著吧。”

這意思也就是說放任不管了。

在這宮中,特彆是貴妃勢大的情況下,放任一個懷孕的妃子不管,這裡頭可有些說法。

皇帝不知道貴妃如今對貞妃不滿嗎?他定然是知道的,甚至也知道貞妃這一胎乃是後宮中所有嬪妃的眼中釘,可他依然這麼說了,顯然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並不喜愛,隻是作為父親,他無法親自處理掉罷了。

畢竟這一胎來得意外,霍容安也沒想到,恐怕是貞妃自作主張罷了,她以為有了孩子便能改變皇帝的想法,誰知霍容安根本不愛這個孩子。

貴妃尤其覺得好笑。

也不知他擺出這副深情模樣給誰看?到頭來不過最愛自己。

倒是貞妃這孩子來得妙,她正愁沒東西讓眉妃死心,這不,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既是如此,她倒要好好‘謝謝’貞妃。

該怎麼謝她呢?不如······便讓她得到再失去好了。

這孩子她不動,隻要貞妃自己能保下來,她由得她生下,霍容安想借她之手來成全自己的深情,簡直癡心妄想。

便讓貞妃如願那麼一會兒,到時候陪著霍容安同赴地獄,一家團圓豈不是圓滿?

貴妃心中思緒轉了一圈,卻並未表現出來,隻低眉順眼,一副聽從又識大體的模樣,仿佛真是個毫無野心有自知之明的嬌貴傀儡。

霍容安心裡煩躁,便也沒和她說太多,隻冷淡道:“這事朕知道了,貴妃退下吧。”

“妾便先下去了。”

貴妃始終沒抬頭看他一眼,走出禦書房,直到遠離這裡,她回頭看了眼身後金碧輝煌的琉璃瓦,愉悅道:“走,隨本宮去見見我那貞妃妹妹。”

如蘭也不敢看貴妃麵容,隻溫順道:“是,娘娘。”

貴妃與貞妃說了些什麼暫且無人知道,不過當天晚上,霍容安倒是又來了羨眉居。

貞妃有孕之事遲早會讓蘇如眉知道,霍容安也知這事對她來說有些殘忍,可他更不想讓她從彆人口中得知。

這事就是媚天引出去的,媚天當然清楚,不過蘇如眉不該知道,畢竟她隻是一朵純潔善良的白蓮花。

當晚霍容安懷著滿心愧疚走來時,她還在窗邊仔細繪一朵薔薇。

那薔薇染儘緋色,在她筆下栩栩如生。

霍容安隔著很遠就從庭院裡看到她放下手中筆,輕聲吩咐翠蓮:“便照著這個繡吧。”

“娘娘您放心,保管繡出來一模一樣。”

翠蓮笑著應下,仔細收好她剛剛畫的畫,不讓墨跡沾染了旁的宣紙。

霍容安靜靜看著她們半響,李洺躬身站在他身側,兩個人隱在黑暗裡,仿佛與眼前這副靜謐畫麵沒有絲毫乾係。

許久,李洺才聽到他輕聲問:“我若告訴她,是不是就再也看不見這樣的景象了。”

他問著李洺,可又像在自言自語,李洺暗自長歎一聲,這才堆起笑:“陛下,娘娘定會諒解您的。”

貞妃之事,亦不是皇帝所願。

“可還是發生了。”

霍容安苦笑道:“我若狠心點,就該直接賜死貞妃。”

“陛下萬萬不可。”

李洺大驚道:“貞妃娘娘也是您的妃子。”

最重要的不是貞妃,而是皇帝會背上弑子之名,他身為霍容安的貼身太監,從小就跟著他,在李洺眼中,什麼都沒有主子重要,更彆提蘇如眉。

哪怕是陛下最愛的女人,也比不過陛下半分,因為他是當今天子。

霍容安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不是李洺,不是一個以主子為榮的奴才,他是霍容安,和蘇如眉青梅竹馬的霍容安。

哪怕從他納妃開始就曾想過會有今天,會有彆的女人站在他身邊,會有許多女人插-在他和蘇如眉中間,可他也沒有想過,會有彆的女人為他孕育子嗣。

他從心底,還是希望為他孕育子嗣的這個人是蘇如眉,是他所愛的女子。

隻是事實總不會儘如人願。

他與蘇如眉之間已有太多裂縫,今日她再得知這件事,恐怕不會再原諒他了。

但他無法不告訴她。

霍容安看著那片靜謐畫麵許久,終於還是邁開了步子。

一路上皆是羨眉居宮人跪下行禮的聲音,他麵色平靜,心情沉重走到殿內,看見正在和翠蓮說些什麼的媚天。

翠蓮忙跪下行禮,霍容安沒看她,隻淡淡道:“都退下吧。”

宮人們便從順如流退下。

媚天表情還算柔和,比起往昔倒是少了幾分冷漠,她眉眼溫和道:“陛下有事嗎?怎麼這個時間來羨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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