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恐懼的時候如果能得到一些精神引導,就沒那麼容易精神崩潰了。
聞微微很害怕,但順著媚天的話在黑暗裡想象出一些美好的畫麵,她就沒那麼害怕了。
段念甚至能看得出,媚天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或者隻是從哪裡看到過這些方法,就假裝平靜的安撫聞微微,自己也怕得要死,卻還要安慰彆人。
——真是個充滿光輝的人啊。
他倒是很久沒看見過這樣的女人了。
段念又看了許久,最後笑著對身邊人說:“去,把她帶過來。”
媚天被帶走的時候,正在和聞微微聊天。
她們從聞微微的畫聊到了她的生活,聞微微當時平靜許多,正在同她說起自己的丈夫。
“他對我很好的,雖然我們是家族聯姻,但是我想做什麼他都願意陪著我······”
她看起來很喜歡自己的丈夫,說起來的時候唇角都帶著笑,媚天安靜傾聽,嘴唇緊緊抿著顯出她心中的緊張,被布條遮住的眼睛裡卻露出一抹邪意的笑。
——你說要是勾搭了穆恒的傻白甜老婆,那個總是喜歡拿溫柔騙人的男人會不會哭出來?
媚天覺得,她倒是挺喜歡看人哭的。
正當聞微微說起穆恒時,有開門的聲音傳來,有人腳步靠近,粗魯的抓起媚天的手臂,冷漠道:“走。”
旁邊聞微微大約是聽見了聲音,頓時緊張起來。
“你們要乾什麼?”
媚天趕緊安撫她:“彆擔心,我隻離開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微微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好嗎?”
儘管她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可聞微微還是很害怕,黑暗本就可怕,她一個人在這裡仿佛陷入了無儘的深淵裡被慢慢慢慢淹沒。
可她的手被綁住,動彈不得,隻能聽著耳邊的聲音,感覺腳步漸遠,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聞微微蜷縮在牆角,背部靠著牆壁,冷意順著她的背脊直往心裡透。
她隻能牢牢將媚天的話記在心裡。
“沒事的,沒事的,從靈會回來救我的。”
她一遍一遍喃喃念著,蒙在臉上的布條被淚水打濕,可她一點也沒有察覺。
另外一邊,拽著媚天手臂的人帶她進了另一間房,恭恭敬敬的說:“老板,人帶到了。”
段念抬手,示意他離開。
房間裡很快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媚天有些不安,整個人都顯得很僵硬。
黑暗和未知總是讓人感到恐懼的。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寂靜越發難捱,她便忍不住率先開口。
段念輕輕笑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打轉,讚歎道:“穆賀的眼光倒是不錯,也不枉我請你來這裡一趟。”
媚天微微一怔,聲音提高了幾分。
“你認識穆先生?”
她不等段念回答,又飛快說:“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穆先生沒有關係,隻是每天為他送花而已,這是我的工作。”
“哦?”段念走近她幾步,湊在她耳邊輕飄飄地笑著:“我怎麼不知道穆賀還會請工作人員上他的車。”
他的呼吸噴灑在媚天頸項,讓她有些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幾乎是脫口而出,她迅速道:“那次車禍是你動的手?”
媚天說完又有些懊惱的閉上嘴巴,似乎是覺察到不妥。
段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指尖卷了幾縷她的頭發,慢條斯理的玩了一會兒,才湊近她的臉頰道:“還說沒關係?這些事你都知道,還說不是他的女人?”
媚天有些懊惱,但立刻又反駁他:“我本來就不是他的女人,就算有關係,也隻是一個認識的長輩,他告訴我隻是因為我也在車禍中受傷了,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齷齪思想,我和穆叔叔相差那麼大。”
這次倒是段念有些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