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獨尊(二十九)(1 / 2)

霍母撲到他身邊,心疼的捧起他的臉,欲泣的表情像極了他。

她十分心疼道:“寶貝,你怎麼了怎麼大晚上喝酒啊?你喝了幾瓶了?”

她拿起一個酒瓶搖了搖,又看了眼地上,繼續心疼道:“我的天啦,你喝了這麼多?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和蕊蕊在一起之後心情一直很好嗎?今天怎麼突然這樣?是不是你們鬨矛盾了?”

霍烈紅著臉紅著鼻子紅著眼眶吸了下鼻子,平靜道:“沒有。”

“那是·······”霍母想了想,又急切道:“她打你了?不至於吧?”

“也沒有。”

霍烈又吸了下鼻子,這才繼續說:“她對我很好,非常體貼,無論我有什麼事情找她,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回複我,而且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霍母聽著他的話懵了一下。

“那你哭什麼?”

她皺著眉頭,疑惑不解:“以前吧,還說你可能在為唯你獨尊心憂,現在宋蕊就是他,這兩全其美了,你又沒和她吵架,她也沒打你,你還有什麼不舒心的事情啊?”

簡直莫名其妙,她家烈烈該不是突然瘋了吧?

“媽,你不懂。”

霍烈一邊吸鼻子一邊又拿起酒瓶‘噸噸噸’的喝,喝了一大口之後,才繼續說:“我覺得我配不上宋蕊。”

“???”

霍母十分茫然,愣了兩秒之後趕忙伸手摸他的額頭。

“哇,溫度好高啊,霍景快來搭把手,把烈烈扶起來,叫個醫生。”

她連忙喊霍父過來。

霍烈卻推開她的手平靜道:“媽,我沒病,是酒喝多了所以臉熱。”

他停頓了一下,製止了霍母的動作之後繼續說:“我這半個月,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然後我發現,宋蕊沒有我可能會過得更好。”

霍母表情嚴肅起來,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扶到床邊坐下,這才冷靜道:“你為什麼突然產生了這種想法,你和宋蕊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霍烈目光愁苦起來,他剛想說話,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霍安的聲音。

他這倒黴弟弟滿臉不悅道:“媽,你們乾嘛呢?大半夜的,把我和小盛都吵起來了。”

他的房間和趙盛的相鄰,準確來說,是他剛剛出來拿吃的,無意中聽見了他哥的話,然後想著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於是就把趙盛也給從房間裡挖出來了。

趙盛此刻和他一樣,穿著睡衣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並沒有因為深夜起來就產生什麼怒火。

霍烈看了他們一眼,才又重新和霍母道:“我真的覺得我配不上她,這半個月,我想儘了所有的辦法,試圖能夠在某一些方麵照顧到她,可我最後發現,宋蕊根本不需要我的照顧。”

他滿臉的喪氣,目光都有些渙散,狠狠吸了下鼻子,這才繼續往下說:“我帶她去吃飯,我精心準備的大餐,她能準確說出所有菜的做法和出產地,公司的事務,她半天就能處理完我兩天的事,帶她去看電影,我本來想著鬼片會比較嚇人,可以彼此親近一下,結果兩個人從開頭看到片尾,她連臉上的微笑都沒變過,坐過山車,她就跟坐旋轉木馬一樣,坐到最後我都要吐了,還拖累她照顧我,給我買水遞紙巾,周末我還在想下一次該怎麼給她驚喜,晚上就已經收到了她在遊戲裡打出來的稀有特殊道具真愛玫瑰······”

霍烈滿心痛苦道:“我的存在,除了給她添麻煩之外?還有彆的用處嗎?我好沒用啊媽······”

霍母抿著唇一臉的欲言又止和複雜,半響才幽幽道:“彆說了。”

她歎著氣也是滿臉憂傷:“我當初怎麼就沒遇上這麼好的姑娘呢?”

也就當初遇上宋蕊的不是她,否則還有霍烈什麼事?

想到這裡,霍母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兒子,但想著好歹畢竟是她的兒子,她想了想,還是安慰道:“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啊。”

霍烈無精打采道:“還能換什麼角度?什麼角度她都不需要我。”

“話不能這麼說。”霍母舔了舔唇,試探道:“你這樣想,你現在是把尊神和宋蕊合二為一了,可是你的意識裡肯定是以宋蕊為主,但你換個角度,為什麼不以尊神為主呢?以尊神為主,你把自己當個受嘛,這樣想想,是不是舒服多了,宋蕊她作為一個攻,照顧你不是應該的?”

霍母露出滿臉笑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道:“我看,你乾脆和她結婚算了,你也不小了,結了婚,你要是受不住她對你這麼好,你跟媽說,媽代你承受啊。”

霍烈:“······”

他媽這是在安慰他還是在給自己謀福利?

怎麼著都有老公了,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想來個第二春啊?

霍烈頓時惱火道:“爸,你把她拖出去,然後你們都出去,給我把門關上!”

不要打擾他喝酒澆仇,他明天還要去見宋蕊呢,今天晚上讓他好好發泄一下,明天才能繼續承受打擊。

“烈烈,媽說的是真的啊,你考慮一下嘛,媽······”

霍母被一臉無奈的霍父抱出了房間。

把所有人都帶走了,霍父回過頭來笑著說:“彆喝太晚,早點睡吧。”

然後他關上了房門,留下霍烈一個人在房間裡,周圍又變得十分安靜起來。

霍烈靜靜坐在床邊坐了十多分鐘,耳邊寂靜得有些可怕,他突兀的吸了吸鼻子,終於又重新坐到那一堆酒中間,然後拿起一瓶酒開始‘噸噸噸’。

苦酒入喉心作痛,他真的太難了。

但酗酒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頭疼得要命,不僅頭疼,眼眶也是紅腫的,眼底還有一圈很濃重的黑眼圈。

霍烈站在浴室鏡子前睜大眼睛看了自己半分鐘,終於發出一聲垂死的慘叫來。

“媽!”

他從自己房間衝出來,飛快穿過二樓走廊,衝進了自家爸媽的房間裡。

“媽——”

霍烈剛推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正在床上熱吻的兩個人。

“······”

霍母鬆開摸到自家老公背上的手,推開霍父,回過頭來惱羞道:“乾嘛?喊魂啊,進來都不知道敲門的,我看你就是個棒槌!”

霍烈:“······”

他真的滿心吐槽,畢竟他連宋蕊都沒有親過,看見這種畫麵難免有些受刺激,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

他咽下這口帶毒的狗糧,當做沒看見自家父母剛剛在溫存一樣,急急忙忙道:“媽,你看我的臉和眼睛,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消腫和消除黑眼圈啊,我記得你們女人都有什麼麵膜眼膜之類的東西啊,你借我一下吧,我等下還要和宋蕊出去約會呢,你也知道,她很忙的,特意擠出來的時間。”

霍母冷著臉看了他一眼,又冷笑道:“怎麼?現在知道急了?昨天是怎麼說的?你以為麵膜眼膜什麼的是靈丹妙藥啊,這麼快見效?”

“那怎麼辦?”

霍烈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狠狠抓了下自己的頭發。

“我看你昨天那個樣子,不是很痛苦嗎?還學人家失戀喝酒,你乾脆今天和宋蕊說清楚算了,你就說你配不上她,讓她找彆人談戀愛不就好了?你也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兩全其美,多好?”

霍母躺在霍父懷裡,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隻隨意看著他,目光透著顯而易見的嫌棄,還有工夫嘲諷他。

“不行!”

霍烈高聲道:“誰也彆想把宋蕊奪走!”

他惡狠狠的咬著牙:“她是我的!永遠都是,誰敢搶?我弄不死他!”

“嗬。”

霍母嘲諷笑了一聲,躺在霍父懷裡攤手:“那你自己解決吧,我給你個小主意,眼睛腫脹,去冰箱裡拿冰塊敷,至於黑眼圈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作的死,你自己解決。”

霍烈也沒時間計較她的無情無義,以及有了老公就沒孩子的無良性格,他趕忙跑去拿冰塊敷臉了。

但冰塊隻能消浮腫,黑眼圈還得遮。

敷完臉的霍烈又頂著一張死皮賴臉去找霍母幫忙,最後以霍母幫他化了下妝,把黑眼圈遮蓋了為結局。

霍烈忙得連早餐都沒吃,直接穿戴打扮好就急匆匆出了門。

餐桌上,是霍安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用力咀嚼食物的聲音,他大概把嘴裡的東西當成他哥在咬了,至於他身邊的趙盛······他隻看了霍烈離開的背影一眼,就繼續吃早飯了。

霍安曾經偷偷問過他,問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追求她蕊蕊姐,可趙盛卻隻回答了他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你覺得他們能永遠在一起嗎?”

他當時笑得有些晦暗,霍安並沒有能聽懂他話下的意思,但他自己心裡卻清楚得很。

想和宋蕊在一起,隻能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否則就會像霍烈這樣,自行慚愧,就算宋蕊不在乎,可總有一天他自己會忍受不了,因為對方太優秀了,就像霍烈自己說的一樣——她那麼好,似乎我的存在隻給她添了麻煩,而不是好處,沒有我在,她會過得更好吧。

所以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爭風吃醋,而是快速把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態,然後儘量填充自己,讓自己能夠配得上她。

隻是趙盛還太年輕,他並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得清楚就一定會按照你所想要的方向走,比如宋蕊畢竟不是真的宋蕊,她是媚天。

宋蕊有這麼漫長的時間等待他變得足夠優秀,可媚天沒有,這位號稱聯盟魔鬼的小姐姐,她隻喜歡做一件事,就是在人們最幸福最滿足的時刻突然離開。

她將這稱之為——永恒。

當一件事或者一份感情孕育到最熱烈的時候再失去,這份感情的擁有者便會懷著這份熱烈直到永遠,因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給與這樣的熱烈,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魔鬼給與的幸福,總是短暫而又刻骨的。

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早已吞噬你。

可惜這些道理,除了每天嗑瓜子看戲的小閱子之外,這個世界不會再有人懂,包括此刻信心滿滿的趙盛。

至於霍烈,他還沉浸在幸福又痛苦的生活中放肆掙紮,並且進行著他的第N次約會嘗試。

他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時間離約好的已經過去了一分鐘,媚天一襲簡約長裙站在原地等他,風吹過她的發絲,不知道帶走了多少路人的芳心。

霍烈開著他最好看的一輛車停在她身後,摘下臉上的墨鏡笑著說:“小姐,可以允許我載你一程嗎?”

媚天回過身來,笑著遞給他一束香檳玫瑰。

“當然可以,這束花就給帥氣的紳士先生做報酬吧。”

她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霍烈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就聽到她說:“今天想去哪兒?”

每次約會,總是他安排的地方,想給她一個驚喜,可最後似乎驚的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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