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金玟庭:我回。】

【徐景淳:你幾點回來?】

【金玟庭:大概一兩個小時後吧,歐尼怎麼了?有事嗎?】

【徐景淳:智敏感冒了,身體不舒服,我等會兒要回家,沒人照顧她。】

【吉賽爾:心疼.jpg】

【寧藝卓:我要很晚才回來,智敏歐尼吃感冒藥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徐景淳:我剛剛給她吃了藥,她現在好了點。】

【金玟庭:我馬上回來吧,順便帶點水果,宿舍好像沒水果了。】

【徐景淳:好的,等你。】

徐景淳退出聊天群,看向柳智敏:“一聽說你生病了,冬天馬上就要回來了。”

柳智敏感動得有點浮誇:“wuli冬天ni~”

徐景淳失笑,說起來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女團裡麵也有cp,比如柳智敏、金玟庭二人就是她們aespa的官方cp,這二人倒是真的感情不錯,相識多年,比較了解對方。

柳智敏知道自己和金玟庭嚴格來說,性格南轅北轍,若非相知多年,彼此磨合,現在感情不會好。

相比之下,金玟庭跟吉賽爾更談得來,即使二人認識短暫。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徐景淳再度給柳智敏測了□□溫,三十七度六,還有點燒。徐景淳用涼毛巾給柳智敏擦身,進行物理降溫,搞得柳智敏怪不好意思。

“有什麼害羞的,都是女生。”徐景淳笑:“我以前還給**男模畫過素描像呢。”

柳智敏瞪眼:“**男模?!”

“昂。”徐景淳笑:“在美術生眼裡,**男人就是一堆靜物,沒什麼感覺的。”

柳智敏感慨:“我真佩服歐尼。”果然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心中無邪念,自然就不在意這些。”徐景淳說。

“歐尼真的不是一般人。”柳智敏朝她比大拇指。

徐景淳失笑,給她擦完身子,將溫涼毛巾拿去盥洗室清洗。

金玟庭回來了,拎著一袋水果,她站在玄關換上脫鞋,看向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柳智敏:“怎麼樣啊?還在燒嗎?”

柳智敏額頰貼著冰塊。“退了點。”

“歐尼呢?”沒見著徐景淳人,金玟庭環顧客廳一周,拿過茶幾上的果盤,將袋裡的蘋果、柑橘、檸檬、葡萄騰出來放上麵。

“洗毛巾。”柳智敏答。

徐景淳盥洗室出來,毛巾被她晾在盥洗室的陽台上,見金玟庭回來了,“冬天回來了。”

“嗯。歐尼吃水果。”金玟庭對她說,將果盤朝她的方向推了推,這水果在專門的水果超市買的,裝袋之前洗過了的。

“我不吃,你們吃,我先回家了。”徐景淳拿過掛在客廳掛鉤上的包,“三十分鐘後,冬天你再給智敏量一□□溫,要是燒沒退到正常體溫,你就繼續拿冰塊給她物理降溫,半個小時後如果燒還沒退,你就聯係經紀人帶她去醫院看看。”

金玟庭點頭:“好。”

“那我走了。”徐景淳站在玄關換上單鞋,跟柳智敏、金玟庭交代。

“歐尼再見。”二人乖乖地朝她揮揮手。她說了句再見,轉身出了門,門被她關上。

柳智敏小聲跟金玟庭說:“歐尼剛剛還用毛巾幫我擦身體降溫,特彆溫柔體貼。”

金玟庭驚訝地啊了聲。“她人也太好了吧!”

“我是男的,我一定追她。”柳智敏一臉神往,眼冒紅心。

“就你?”金玟庭佯裝鄙夷地上下掃她一眼:“一個病秧子也配。”

柳智敏拿過沙發抱枕砸她,二人吵吵鬨鬨。

徐景淳沒聯係助理,這個點人家不上班,懶得麻煩人家,她戴著口罩,棒球帽,打了出租車回家。

前幾天她已經叫經紀人在法拉利4S店幫她預約車子了,押了八十萬(人民幣)的定金,等她掙到剩下的尾款,時間一到,就可以過去取車了。

等等,‘徐景淳’的男友要怎麼進小區啊?前兩天他又是怎麼進他們小區的?難道他也住這棟小區?

她頭腦風暴,立即取出包裡的手機,給對方發消息:“你現在到哪兒了?”

對方秒回:“你家樓下。”

她想問他是怎麼進小區的,但又忍住了,算了,屆時見麵就一切都知道了。

車子抵達目的地,她跟司機說了句謝謝,拿上包開門下車,快步朝家門走去。

瞧見她的身影,權至龍目光微閃,他沒有偷窺彆人的嗜好,看見有男人進了她家門附近,就下意識留了個心眼。

想了想,他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打開電視,聽聽音樂。

徐景淳進到通向家門的窄向,瞧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背倚著牆,一隻腿曲著,低頭玩手機,旁邊放著兩個白色的透明袋,裡麵裝的是蔬菜和魚肉。

他戴著黑色口罩,穿著白色襯衣,黑色牛仔褲,剪影俊朗,氣質清冷,有那麼一瞬間,徐景淳覺得自己看到了風靡全校的高嶺之花。

似乎覺察到有人在打量,男人緩緩地抬頭,側目,視線隔著空氣和她直直對上。

看清他英氣逼人的眉眼,徐景淳瞳孔微縮,這、這、這不是她先前下樓碰見的男生嗎?!

他們就這麼沉默地對視著,一秒,兩秒,三秒……六秒。

對方將手機放回褲兜裡,聲音有點低沉,“傻站著做什麼?”

她回過神,騰雲駕霧般地朝他走去,視線不敢跟他對視上,刷臉乘電梯,他提上透明袋跟她一起進去。

氣氛安靜而尷尬。徐景淳活了二十一年,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

電梯直達家門,她指紋解鎖,二人進了室內,沒注意到男人複雜地看著她。

她心一狠,轉頭道:“那個……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先把飯吃了再說吧。”對方看她一眼,熟練地提著口袋進廚房,將蔬菜、魚肉拿出來,蹲下身拿出櫥櫃裡的餐盤裝好。

徐景淳看著他寬平的肩背,心裡愈發尷尬,一尷尬,她就要找事做,立即戴上圍裙,淘米煮飯,全程低著頭,低垂的視線裡,她看見男人挽起衣袖,露出清瘦的小臂,在水龍底下洗菜。

她不敢多看,隻悶聲道:“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你去看會兒電視吧。”

對方沉默半晌,“好。”

他出去了,徐景淳鬆了口氣,跟他共處這窄窄的廚房,她實在尷尬。

她做了清蒸炒魚、清蒸排骨、番茄蝦仁豆腐湯、涼拌檸檬蝦,依次將菜端出去,再將飯添好,擺在桌上,這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已經摘下了口罩,看清對方臉的那一刻,她嚇一跳,中文脫口而出:“吳世勳?”她不熟悉EXO,但兒時看快樂大本營,在一期節目裡無意中看見了EXO,對留著彩虹頭的吳世勳印象深刻。彼時她身邊的女孩,基本都喜歡EXO,雜誌書攤到處是十二個美少年的雜誌海報。

對方複雜地看她,起身離席,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看著她道:“坐。”

她屏息凝神,摘下圍裙,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吳世勳看著她,“先把飯吃了。”

“我想先說。”徐景淳背脊挺直,雙手成拳,放在膝蓋,再不說,她快要尷尬死了。

“你說,我聽著。”吳世勳自己動筷吃飯,沉靜地看著她。

“我其實不是你女朋友,我不是徐景淳。”徐景淳開門見山,吳世勳拿著的筷子手一頓,繼續吃自己的,仿佛並不震驚,嗯了聲。

看著他的反應,徐景淳啞然失語,想不到他如此平靜。她張了張嘴,繼續說:“之前一直不跟你說事實的真相,是因為我怕彆人懷疑我的怪異,我想著先等等,過幾天再說,後來你又去拍戲,我怕說出來你接受不了,影響你工作,我又心虛,就這麼拖著含糊了下去了。幾個月前,我被一輛電動車撞倒在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你女朋友的宿舍,我跟你女朋友長得一模一樣,連指紋都一樣,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你女朋友‘徐景淳’,我當時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連一個身份都沒有,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隻能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出道,然後……”

她說不下去了,這實在太魔幻了,說出來鬼都不信。吳世勳會不會覺得她是騙子、神經病啊。

吳世勳擱下碗筷,直直地看向她,總結般地說:“你穿越了?”

她狂點頭。“對,我穿越了!我有證據可以給你看!”說著,她去客房裡,拿出自己的書包,翻出上麵的學籍信息,她當時準備回國,準備了一係列材料,包括學籍信息,以及全家福照片,“我媽媽跟你女朋友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我爸爸也是韓國人,我從小就在中國長大,我小學讀的是世界外國語小學,初高中讀的是外國語學校,大學我去了巴黎的美術學院念,這都有記錄的,這些和你女朋友的學籍信息都對得上,除了我簽的字不一樣外。”

吳世勳看著一係列的材料、證據,心中震驚,隻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有懷疑過是不是眼前的徐景淳將原先的徐景淳殺了,但這個念頭一產生,就被他按了下去。

如果她是壞人,何不一直偽裝‘徐景淳’的身份,甚至提出分手將他一腳揣了,不再來往,現在沒必要跟他說一堆匪夷所思的穿越事件,這相當於自尋死路。

而且他直覺她不是壞人。

沉默好久好久,他再看向她,“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

“我當時被撞倒在地,下一秒就躺在你女朋友她們練習生宿舍裡了,我當時手臂都有擦傷,這一點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跟當時的工作人員查證。”徐景淳怕他不信,又說:“我知道我跟你說的這些讓人難以置信,甚至像是在編故事,但這都是真的。我不是騙子,也不是神經病,我確實來自一個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跟這裡很相似。”

“我知道你不是騙子。”如果她是騙子,她入住這裡,就會卷走這裡的一切值錢的收藏品和珠寶,剛剛他看了,‘徐景淳’的房間跟他們分手的那天如出一轍,什麼都沒被動過,隻有被打掃過的痕跡,顯然是眼前的女孩所為。

另外,這棟房子的警報係統和一路門鎖設備都是特意為“徐景淳”設置的,除了她本人,其餘人皆啟動不了,可眼前的女孩卻能啟動,若非氣質,言行舉止不一樣,他都以為“徐景淳”在演戲騙他,把他當猴耍。

他相信自己所說的,徐景淳有點想哭,低垂著頭:“謝謝。”

吳世勳眼神擔憂:“那她在哪兒?”

她指‘徐景淳’,徐景淳抬頭,搖頭表示:“我不知道,我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身邊的人都把我當成她。”

吳世勳頭疼地揉揉眉心。徐景淳道:“我懷疑她跟我一樣,我們是平行時空的自己,因為某種契機,我們穿越到了對方的世界。”

吳世勳抬眸看她,忽而道:“你父親在你身邊對吧?”

徐景淳點頭,她忽然明白了他說這話的原因,他知道‘徐景淳’一直在找父親,如果穿越過去了,說不定能頂替她,看見另一個世界的父親。

這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強又善良寬厚的男生,徐景淳心想。

“你們還能不能換回來?”吳世勳忽而問。

徐景淳痛苦地說:“我之前嘗試過車禍,但都沒有成功回去,我很想回家,但好像真的回不去了,我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你女朋友正以我的身份,陪在我父母的身邊,不讓老人家擔心,這樣我們都會好過點。”

吳世勳看著她,能感覺得到她的絕望和對親人的思念。他起身離席,去到‘徐景淳’的房間,徐景淳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現在應該也很難接受這個魔幻的事實吧。

吳世勳看著房間裡熟悉的一切,在床邊坐下,他治愈不了‘徐景淳’,三番五次的背叛,她嫌他無趣,他恨她不安分,三觀上的不合,無休無止的爭吵,在時間的推移下絞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就分手吧,我們現在已經相看兩厭了。”冷淡而決絕的女聲恍若昨日。

現在她不見了,他內心是愧疚的,如果那天他沒有提出分手,沒有離開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消失?

他後來還是心軟,習慣性地主動聯係了她。她首度跟他說對不起,他以為她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再度原諒了她。

她半夜唱歌哄他睡,他心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馬上回來見她。

可現在這一切都是另一個女孩為他做的,這讓他情何以堪?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她從來不會低頭跟他道歉,她骨子裡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她更不會柔情甜蜜地唱歌哄他入眠,她對他的喜歡原本就不過爾爾。

當時不過是他沉浸在她名為溫柔甜美的布局裡,天真地以為她轉了性。

他是個包容性很強的人,她不安分,來者不拒,恃美行凶,他不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批判她,真正讓他分手的原因是,他們在一起沒感覺了。

他曾掉進她的美人陷阱,一時情迷,撥開雲霧,真正了解到她內裡的那一刻,他是憎惡自己的,對她也是失望的。

原來沒有什麼是完美的,時間沒有讓他成長,他還幼稚得令人發指。

現在一切都亂了,她不見了,出現了另一個她。

他難受得雙手掩麵,心緒複雜而痛苦。

他不知道怪誰,似乎隻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