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她有點厭倦了,畢竟沒有誰喜歡這種場合。
很多時候所謂的情商不過是為了維持體麵,讓雙方在社交時舒服,可現在她有點不舒服,所以就意隨心動地說出了真正想說的話。
趙希庭遠遠地看著生機勃勃的女生,心想她比他想象的要鮮活靈動些。
薑薑跟年輕男士說了幾句客套話,拉著徐景淳離開,現場金主爸爸多,徐景淳不得不應付,同時還有其他受邀出席的女藝人,各個人比花嬌,引人垂涎。
“希庭有沒有看上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曖昧地問趙希庭,後者將紅酒放置服務員手中的托盤中。“我有點累。”言下之意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希庭日理萬機,就彆拿這些事煩他了。”有人笑著插話。
“要不叫景淳小姐過來陪——”剩下的曖昧話未說完,趙希庭就一記冷冷的眼風掃過去。
眾人頓時熄聲,心思各異。
見著趙希庭,徐景淳倒也不意外,薑薑領著她上前,跟這位闊少打招呼。
他嘴角帶點薄薄的笑意,氣定神閒,有種天之驕子的誌得意滿。“景淳。”
他聲音低沉性感,徐景淳有點意外地應了聲,他好像是頭回叫她名字。
“聽說你搬家了?”他看到了她在清潭洞購入獨棟彆墅的新聞。
“嗯,之前的房子不——”徐景淳改口:“離工作室有點遠,不太方便。”
趙希庭點點頭,有人過來跟他談合作,他看一眼徐景淳,說先失陪,而後跟人離開。
徐景淳不想再待下去,借口身體不舒服,跟LG百貨商店銷售部門的執行總監道過彆,就和薑薑馬不停蹄地離開了現場。
司機將車朝她的新家開,見油沒剩多少,明天她還要趕通告,就在中途的加油站停下加油。
徐景淳下了車,前去加油站內裡的洗手間上小號,出來的時候在洗手台足足洗了五分鐘的手,塞進包裡的房卡則被她全部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高跟鞋是新的,頭回穿有些磨腳,她脫掉了高跟鞋,隻覺得舒服。
趙希庭離開宴會廳,叫興德裡打車回家,他自己開車回住清潭洞的外公外婆家,途徑加油站十字路等紅綠燈的時候,就看見徐景淳從加油站出來,這是春夏之夜,天空星子沒幾顆,她一襲月光白長裙,露出纖薄的雙肩,赤著一雙腳,腳踝潔白,慵懶地提著高跟鞋,輕快地往前走,街燈依然閃爍,她整個人散發著微微光澤。
後麵有人按喇叭,他回過神,發現紅綠燈已經變了顏色,他驅車往前駛,跟徐景淳擦肩而過。
車子駛進彆墅區,在一棟複古典雅的五層彆墅前停下,而後趙希庭下車,將車鑰匙給從家裡出來的司機。“明天把車拿去洗洗。”
“好的,少爺。”
雕花鐵門緩緩打開,趙希庭舉步進去,正從廚房出來的保姆吳嫂見著他,喜上眉梢:“希庭回來了。”
他嗯了聲。“外公外婆他們都睡了吧。”
“會長和太太剛睡下。”
趙希庭:“不要驚擾他們。”
“是。”
趙希庭抬腳上樓,回臥室,吳嫂問需不要送點夜宵到他房間,他說不用。
這天晚上趙希庭做了個夢,春夏之交的深夜時分,他跟幾個發小溜出去飆車,無所顧忌,這是他最肆意囂張的時刻之一。
呼嘯而過的風清冽乾燥,他看見一個女孩打著赤腳,一襲白裙,一個人在傍晚的街道上輕快地往前走。
他鬼使神差地在她麵前停下車,降下車窗,探出頭,看清了她的臉,修長的眉毛,清澈明亮的眼睛,高挺秀氣的鼻,嬌豔欲滴的唇。
“徐景淳?”他揚聲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你認識我?”
“嗯。”
“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嘴角的笑意薄薄的:“想跟你交個朋友。”
他周圍的朋友發出一陣打趣的哄笑聲。她有點羞惱。“什麼朋友?”
他睜開眼,環顧漆黑而寂靜的室內,心裡有點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