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和秦寧同宿舍的幾個女選手。
她們中有人在一旁做基礎訓練,有人在看彆人打球,也有人在跟人打球,但在看到秦寧出現後,齊齊收了手裡正在做的事圍了過來,一過來,各種關心的話就跟不要錢的向她兜頭砸來。
“秦寧,你怎麼過來了?不在宿舍再休息一會了?”
“對啊,你手不是才縫合沒多久嗎,不用急著來訓練的。”
“教練那邊也能理解,你彆太急了,先把傷養好。”
“有什麼想要幫忙的你彆跟我們客氣啊!”
秦寧看著幾個舍友關心的神色,心裡頗為熨帖。
原身雖然球技好,但一點都不高傲,性子很好,不會看不起實力不如自己的人,有人找她練球時,她隻要有空,總會不遺餘力的幫忙,所以人緣也很好。
尤其是跟同宿舍的幾個舍友,哪怕她不是常常住在宿舍,舍友跟她關係也很好。
等幾個舍友一人一句問候完後,秦寧拿著球拍的左手微微晃了晃,做了個擊球的動作,神色自然道,“放心,我沒事,雖然右手受傷了,但我還有左手,其它訓練暫時做不了,我過來試試看左手擊球。”
此話一出,幾個舍友目光落在她右手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明顯想說什麼卻又不好說,糾結中又夾雜著小心翼翼,看得秦寧有點好笑也有點頭疼。
她都能想出來這幾個舍友在想什麼,估計是覺得她受了刺激,不好再說什麼打擊的話,怕更加刺激到她。
因為在這幾個舍友的認知中,她們認識的秦寧並沒有用左手打過球,一個慣用右手的球員,在右手傷了想換成左手,怎麼看都是病急亂投醫。
畢竟沒見過有誰突然換個不常用的手,還能發揮出自己的原本實力來。
總之,現在這幾個舍友一個個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寧。”
打破這個氣氛的是從後麵傳來的屬於教練的聲音。
被點到名字的秦寧聞聲看過去,正是一直負責她的聶洪聶教練,他的目光落在秦寧拿著球拍的左手上,看他的樣子顯然不是剛來,說不定將她剛才說的話也都聽了進去。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聶教練遲疑了一下,還是衝秦寧示意道,“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秦寧跟幾個舍友低聲說了句,就跟上了聶教練。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球場偏僻的角落,把落在秦寧身上各色的視線也都甩在了身後。
站定後。
聶教練看向秦寧,揉了揉眉心,一看到秦寧包著紗布的右手,他就又是氣憤又是心疼又是遺憾,總之情緒各種複雜。
但秦寧右手受傷已成定局,他現在喊秦寧過來也不是為了跟她說傷手的事,他凝了凝神,看向秦寧神色認真道,“你剛才說你想換左手打球,是認真的嗎?”
來球場之前,其實有關秦寧的事,他跟其他教練都討論的差不多了。
以秦寧如今的情況,基本上隻剩下退役一條路可走了。
哪怕教練組也很遺憾,但現實不以意誌力為轉移,不退役還能怎麼辦?
可現在聶教練聽了秦寧剛才那番話後,心裡卻又難免生出了一些期待,最重要的是,秦寧自己沒有退役的意思,所以他才想正麵了解一下秦寧的想法。
“沒錯。”秦寧毫不猶豫的點頭,“我準備換左手從頭開始。”
要說她和原主最大的區彆,那就是原主慣用手是右手,秦寧自己卻是左右手都可以用,並且用的同樣靈活。
而她現在變成原主後,也繼承了原主對於乒乓球的全部理解,包括原主的球技。
這是跟前兩個世界完全不同的情況。
前兩個世界,無論是跑步還是體操,都是她自己從零開始的。
但這個世界,她有著天賦極佳的原主的遺留,右手雖然沒法打球了,但她自己還能用左手,隻要給她一些時間,她把原主的球技融會貫通,並適應用左手將球技發揮出來,那就還來得及。
甚至可以說,這樣下來,她完成任務的難度甚至比前兩個世界都低。
聶教練不知道這些情況,但他對秦寧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並且不準備放棄的堅定態度還是很欣賞的,在仔細打量過秦寧的神色後,他確定秦寧不是隨口玩笑,也看出她跟以前比起來,明顯多了些變化,人好像一瞬間就成熟了起來。
對此,他真的有些心疼。
磨難催人成熟,如果可以,他寧願這個學生還是以前那樣樂天的模樣。
想是這麼想,但他麵上的神色卻在秦寧話落後變得更凜然了幾分,出口的話語更是不藏半點溫情,“你應該知道隊裡資源和名額都是有限的,以前的你留在隊裡誰都沒話說,但你換了左手後,相當於從零開始,如果打不出成績,隊裡其他選手也會有意見,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