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從蔣小夏身邊經過,蔣小冬嘰嘰喳喳地跟蔣小秋說著話,說笑的聲音不斷。
蔣小夏抬頭,盯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牙齦咬得生疼。
等著吧,她的哥哥去做大事情去了,等到哥哥有所成,她們怎麼能跟自己比?
蔣小夏全部的憤怒和憎恨,都壓在了蔣小秋的身上。
她固執地認為如果不是蔣小秋突如其來的變化,如今她定然還會過著從前的日子,不用做太多的活,能受到爺奶和村裡人的喜歡,是蔣家最善解人意的女孩。
都是因為蔣小秋,都是因為她的關係,自己怎麼就一步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蔣小夏用力提了提肩上的柴,冷著臉,一步一步地往家裡走去。
……
幾人決定先去接虎子。
學海堂的門口,已是密密麻麻停滿了馬車,一個個看起來非富即貴,蔣小秋等人的牛車就顯得格外顯眼。
“我說,你們彆是來錯了地方,這裡可不是你們這種人來的。”
有人看不過眼,一群馬車裡摻雜了一輛牛車是什麼意思?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也敢隨便過來?莫不是來長見識的。
“我家少爺一會兒出來,看見了你們怕是要不高興的,去去去,往邊上停停。”
許青鬆也不跟人爭辯,駕著牛車去了最旁邊不顯眼的地方待著,這裡的人的身份,他是知道並不是好惹的。
很快,學海堂的門開了,學子們從裡麵走出來,門口頓時熱鬨非凡。
許青鬆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大門,生怕自己錯過了虎子的身影。
忽然,一群人從門裡走出來,不少學子都圍著,舉手投足的態度十分恭敬。
“虎子!”
許青鬆一眼就看到了虎子的身影,他跟在一位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身邊。
“爹,小秋姐。”
虎子瞧見了他們,跟身邊的男子行了禮,才匆忙地跑過來。
“爹,小秋姐,你們來接我了?”
虎子臉上滿是笑容,在書院裡待了一個月,舉止文雅了不少,不過那股子活潑的勁頭仍在。
這時,方才那位男子也走了過來,文質彬彬,儒雅穩重。
“這就是你的家人?許鄭虎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在書院裡也十分努力用功,假以時日,必定會有所成,你們放心吧。”
許鄭虎是虎子的大名,許青鬆聽這人這麼說,趕忙態度謙和地道謝。
“爹,這是我的先生,在書院的時候先生極是照顧我。”
虎子很開心地介紹,沒注意到周圍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這位可是傅司年傅堂長,乃是學海堂中地位僅次於山長的人物,山長神龍見首不見尾,學海堂上上下下的事情,幾乎都由堂長代理。
這樣一位厲害的人物,卻態度謙和地在跟一個學子的家屬交談,且言談中帶著幾分親切和期許。
這些人是何許人也?許青鬆聽兒子說這是他先生,更加畢恭畢敬,吭哧吭哧地說不出話來,隻恨自己嘴笨,不能讓對方知道他們有多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