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在秀雲村辛苦勞作曬出來的印子都消退了,皮膚也變得柔軟細膩,甚是驚奇。
盛嘉言每次都讓人送許多回來,又言明這東西不經放,讓她千萬不要省著,小秋無法,幾乎全身都用才能趕得上他送回來的速度。
她還想拿去給瑤娘一塊兒用,瑤娘那裡卻是有彆的,用了也沒什麼效果,小秋隻得作罷。
這麼幾年下來,小秋早已脫胎換骨,多虧了盛嘉言。
小秋不知道的是,她用的這些膏脂,在外麵其實是有名字的,名為雪容膏。
價值千金,一膏難求,多的是王公貴族捧了大把的黃金白銀求得小小的一盒子,拿去討美人的歡心。
美人得了,輕易都不舍得用,雪容膏是能放很久的,效果依然出眾。
因此穆飛塵在得知盛嘉言說他的雪容膏不能久放,很容易壞的時候可委屈了,他哪裡就有那麼沒用?
可他能怎麼辦呢?這幾年他算是已經逐步接受,自己看著冷麵冷心的大哥是個情種的事實了……
“小秋妹妹,玲瓏妹妹可算是回來了,我尋思著,你們定是有許多話要說,咱們都是蔣家的姑娘,有什麼也無需藏著掖著,說明白了就好。”
蔣玲馨簡直是迫不及待了,她要是蔣小秋,能將蔣玲瓏擠兌到溝溝裡去,占著自己的身份,還恬不知恥地繼續裝無辜。
蔣玲馨早察覺蔣小秋不是軟柿子,心裡就期待著能看她撕開蔣玲瓏虛偽的臉。
結果她話說完之後,蔣小秋側了側頭,臉上帶著微微的疑惑看著蔣玲瓏,“玲瓏姑娘有話要跟我說?”
“……”
蔣玲瓏都愣了一下,她自然是有話的!她想要讓蔣小秋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讓她知道,就算她回來了,也彆想得到爹娘半分的喜愛……
可是這些話,都該是蔣小秋先發難,自己才能裝作無意地告訴她才行,她應該是“不經意”地讓她知道,而不是主動咄咄逼人地去說。
蔣玲瓏吞了吞喉嚨,忽然笑起來,伸手拿起茶壺,給蔣小秋將茶杯倒滿,“我與姑娘甚是有緣,連生辰都是同一日,不過,姑娘既然已經成親,我還是喚你一聲小秋姐姐吧。”
她笑容親切,“小秋姐姐在蔣家住得可習慣?若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大可以跟我們說,不用客氣的。”
蔣玲瓏輕飄飄地將蔣小秋已然成親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原以為蔣玲馨和蔣玲月一定會嚇一大跳,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毫無反應。
怎麼會?莫非,她們已經知道了?
蔣小秋也不拒絕蔣玲瓏給自己斟茶,悠然地坐在那裡,讓人感覺蔣玲瓏是在伺候她一樣,蔣玲瓏在心裡暗暗咬牙。
“玲瓏姑娘客氣了,沒什麼不習慣的。”
蔣小秋語氣淡淡,卻看到蔣玲瓏忽然睜大了眼睛,眼眶裡的淚珠子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小秋姐姐一定很恨我對不對?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搶走了屬於姐姐的東西,姐姐恨我,也是應該的。”
她拿著絲帕,眼淚一顆顆滾落,哭聲悲戚,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若是第一次見蔣玲瓏這樣,蔣小秋怕是定會嚇一大跳,隨後覺得手足無措,心生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