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宴請到此結束,不相乾的人都退了出去。
小秋覺得他們也可以離開了,蘇如卿卻讓她再等等。
宮裡的嬪妃也都各自回了宮殿,君寧蘇的母妃貴妃娘娘,卻不知道為何,被皇上下令關起來。
“父皇,兒臣的母妃已是身體不適,求父皇開恩。”
君寧蘇跪在虛弱的皇上麵前哀求,他隱隱猜到母妃可能跟當年舞陽公主之事有關係,隻是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皇上不想聽到任何與貴妃有關的字眼,揮揮手,讓君寧蘇也出去。
太醫施針,苦口婆心地勸皇上靜心修養,然而他哪裡能靜得下來?
“你說下去,舞陽,還有彆的子嗣不成?是誰?”
那女子淺笑,“當年皇帝告知我族,公主的屍身被燒掉了,其實,是因為你們拿不出來吧?我們公主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也絕不可能忍下冤枉她的那口氣!”
“麗族女子為貴,我族大祭司算出,舞陽公主尚有一女兒流落在國朝,如今已是尋到了她人所在,皇帝可能還給我族?”
“她在哪裡?”
那女子手臂輕抬,指尖劃過一道優美利落的弧度,穩穩地停在當空。
蔣小秋正沉醉於這個女子颯爽的風姿,冷不丁發現她手指指的位置,似乎,在她這個方向?
小秋覺得自己可能擋著了後麵某個重要的人,於是特彆貼心地挪到了蘇如卿的另一側。
若不是場合不允許,蘇如卿真能笑出來,他媳婦真真是太可愛了點。
小秋默默地站過去,一抬頭,懵了。
那女子的手指,怎麼還跟著她一塊兒動了呢?
她回頭去看,身後一水的太監,連個宮女都沒有,方才她說的是女兒吧?那就不可能是太監公公。
那她指自己是什麼意思?
小秋呆住,下意識朝著那個女子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僅是她,皇上,君寧歡等等等等,也都情不自禁地睜大了眼睛,隻蘇如卿從頭至尾,保持著淡定。
那女子忽然朝著小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弄沒弄錯,一驗便知。”
“麗族的女子之所以金貴,是她們的血脈單傳,她們可以有兩個、三個,許多個兒子,卻一輩子隻可能產下一個女兒。”
“麗族女子一脈一支,都會有一個特殊的標記,皇帝應是知道的吧?舞陽公主的標記在哪裡,是什麼樣子的。”
皇上的眼瞳微微收縮,眼睛,緊緊地盯著蔣小秋,喉嚨上下滾動了幾番,才能夠發出聲音。
“你左手的手肘內側,可有什麼印記?”
小秋瞬間頭皮發麻,腦子嗡嗡地直響,她下意識地撩起袖子。
在她潔白細膩的手肘內側,隻有那個歪歪扭扭,形狀並不好看的疤痕!
然而她的疤痕一漏出來,抽氣聲此起彼伏!
麗族的另一位女子甚至激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會發出更加巨大的聲音來。
果然有!大祭司所言,和他們在國朝的眼線所言竟然是真的!舞陽公主,當真是留下了一個女兒!
皇上先前虛弱得隻能半倚著椅子,此刻,卻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子,身體前傾,像是要看清楚小秋的手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