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婉煩都煩死了,偏偏她爹還說什麼,是人是鬼都要多見一見,這樣有助於讓她往後能識人更清。
“我跟這些人有什麼好見的?嘰嘰喳喳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小秋姐你再不來,我怕是就要憋不住了。”
這會兒薛清婉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地拿著顆果子啃了一大口。
小秋見狀搖了搖頭,“若是讓薛將軍見著了你如今的模樣……”
“我才不讓他見到呢,小秋姐,你說我爹怎麼變得越來越嘮叨了?他對彆人也沒那麼苛刻,偏偏對我要求越來越多。”
“那是因為你是他女兒。”
蔣小秋瞥了她一眼,“我今兒來是來瞧瞧你怎麼樣了,你和飛塵的親事,也沒多少日子了吧?”
薛清婉立刻坐直了身子,臉上紅撲撲的,聲音變成了哼哼,“我就跟我爹說,是不是太趕了點……”
“你也不用擔心,薛將軍來找過我,我已經列了成親需要的單子給他,應是沒什麼疏漏的,莫非你不想早點嫁人?”
“小秋姐……”
小秋被她的模樣逗得直笑,見薛清婉狀態很好,心裡也就安心了。
剩下的,隻等著黃道吉日便可。
小秋想著,她總是要親眼見到薛清婉出閣的,蘇如卿又是穆飛塵的兄長,等到他成親之日,必定會十分熱鬨才對。
然而之後的某一日,小秋正和蘇如卿下棋玩,她隻途中轉身撥了撥熏香,一回頭,蘇如卿捏在手中的棋子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如卿!”
小秋看到趴倒在棋盤上的蘇如卿,驚恐地尖叫出聲,棋盤上玉石棋子劈裡啪啦的落了一地……
……
“黃老,如卿到底是怎麼了?”
小秋焦急地站在床邊,紅著眼眶看著躺在床上的蘇如卿。
黃老神情凝重,好半天才收回診脈的手。
“丫頭,老夫跟你實話實說,如卿的情況,我也並說不上來究竟是何故,他近來喝的藥我已經小心地調整過了,以為會有些效用,卻居然又出現了症狀。”
“您是說,如卿之前也這樣過?”
黃老點點頭,“但那會並沒有暈厥,隻是耳鳴頭暈,一刻鐘便能緩過來,如今看來,似乎是加重了。”
“那、那到底是什麼緣故呢?”
“他的脈象時輕時重,時急時緩,像是心有虧損,卻又與常見的症狀並不相同,便是老夫也無法確定。”
連黃老都不能診斷?
小秋心中大駭,嘴唇都控製不住哆嗦起來。
黃老給蘇如卿施了針,約莫兩刻鐘,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小秋之後,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
像是在跟她說,沒事,不用擔心。
黃老讓其他人都出去,“如卿,你這症狀是何時開始的?可有什麼征兆沒有?”
如卿疲憊地搖搖頭,小秋看懂了他眼裡的意思,緩和了情緒,“黃老,如卿這會兒怕是也說不出什麼,不如先讓他休息,等他好一些您再問吧。”
也隻能如此,黃老擰著眉毛出去,出了門還能聽見他讓人去抓藥的聲音。
小秋將門關上,大步走回了床邊,眼眶通紅通紅的。
“嚇到你了。”
蘇如卿輕聲說,心疼地抬手,拍了拍小秋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