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的水牢將井恬然困得絲毫不能動彈,她卻也不敢離得太近。
“大師兄,井姑娘似乎已經失去了神誌?”
莫玄澤戒備著周圍,掃了井恬然一眼,“應該是陣法反噬所至,跟寂滅鈴所造成的傷害很像。”
“才不像!老子比它高級多了好嗎?我可以完全繼承宿主的記憶和情感,彆拿這種檔次的奪舍跟我相提並論。”
寂滅鈴抗議,“不過能弄出這玩意也不輕鬆,這是入魔陣,可以在短時間內強行提高修為,不過條件苛刻,需要大量生辰屬陰的女子的鮮血做引子,麻煩得很。”
“那她為何會如此?”
“入魔陣入魔陣,獻祭的女子必須入魔了,那血才有功效,她如今已經喪失了神誌,滿腦子隻剩下對血的渴望和殺意,嘖,真是個好姑娘。”
莫玄澤沒再理寂滅鈴,將入魔陣的事跟小秋說了,“先將井恬然帶回井家,再看看可有辦法……”
他話才說到一半,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從井恬然的方向傳過來。
莫玄澤和小秋抬頭,看到楚淩波麵不改色地收回利刃,臉上還帶著傷痕。
“你在乾什麼?”
小秋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她殺了井恬然?她怎麼能這麼做?
楚淩波麵色堅毅,“既然她已經入了魔,再活在世上也隻是徒增傷悲,相信井姑娘心裡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你又不是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或許還能救回來的,你怎麼可以……”
“葉道友,身為正道弟子,我自問比你更有覺悟,井姑娘誌在水秀閣,能死在水秀閣弟子的手裡,對她來說並不是壞事。”
小秋簡直要瘋了,她在說什麼?為何自己完全聽不懂?死了怎麼就不是壞事了?正道弟子,就可以如此草率地替彆人決定生死嗎?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莫玄澤嘴唇也緊緊地閉著,想來也並未料到這樣的結果。
山洞中一時間安靜得詭異。
楚淩波的臉頰一陣陣抽痛,痛得她眼神幾乎扭曲。
在井恬然傷了她之後,她第一時間為自己療傷,卻發現,她的水療術竟然不起作用了!
也不知道井恬然究竟用了什麼傷了她,從臉頰傷口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水療術僅能讓出血減少,卻不能愈合半分。
楚淩波想要千刀萬剮了井恬然的心都有,她的臉上怎能留下這樣的傷痕?為何井恬然攻擊的不是葉清秋?
“啪啪啪。”
山洞裡突兀地響起了鼓掌的聲音,小秋的汗毛迅速顫栗,與莫玄澤背靠著背,警惕地看著周圍。
在山壁的一側,扭曲出一個暗黑色的空間,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人,讓小秋渾身都繃直了。
怎麼又是時洛川?他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淩波仙子果然人如其名,此番見解深入人心,令在下佩服。”
時洛川拍著手,口中稱讚楚淩波,可小秋看到他的目光,又好像是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