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澗主動給倪老爺倒酒,“是我應該感謝嶽丈才是,教養出娘子這般知書達理的女兒。”
“哈哈哈哈,王爺過獎,來,咱們再喝一杯。”
倪老爺就愛聽人誇讚小秋,當即笑得合不攏嘴,幾杯酒一下肚,也就不覺得厲天澗有多可怕,跟他越發親近起來。
倪家的下人麵色都有些擔憂,不管如何那也是北定王,老爺生出了醉意,舉止都已經不太妥當,若是惹怒了北定王該如何是好?
大公子怎麼也不幫著勸勸呢?
倪雲水始終沒有勸阻,他如何不知道爹的態度隨意得有些過火,都對著北定王說起了教來,還以嚴肅的口氣勒令他不準對姐姐不好。
這可是大不敬的,北定王就是惱怒起來掀了桌子他都不奇怪。
可倪雲水仍舊隻是冷眼旁觀,看著爹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他想借此來觀察北定王對姐姐的情意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讓倪雲水吃驚的是,北定王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怒。
“你小子若是敢欺負了秋兒,我、我可不管你是什麼戰、戰皇不戰皇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了你,你、你聽見了沒有?”
倪老爺啪啪啪地拍著桌子,努力讓自己的氣勢看起來更加令人害怕。
厲天澗彎了彎嘴角,“小婿一定謹遵嶽丈教誨。”
“這還差、差不多,喝酒,喝酒!”
倪老爺聽見了他的保證,心裡舒坦了,拎著酒杯又是一陣猛灌,很快將自己灌倒下,砰一聲趴在了桌上。
倪雲水讓人將爹扶去房間,隨後看向厲天澗,“王爺好酒量,家父自詡千杯不醉,如今他醉倒了,王爺卻一點兒醉意都沒有。”
倪雲水心裡扼腕,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一定將厲天澗喝趴下,才好從他口中套話,確定姐姐在那裡過得好不好。
結果呢,這就是爹跟他保證的下場。
倪雲水不願多想,朝著厲天澗舉了舉杯子,“我也想敬王爺一杯,家父方才多有得罪,卻也隻是愛女心切,請王爺諒解。”
厲天澗也沒有絲毫推脫,邢凡在一旁看得完全不擔心,這種凡間的酒對尊上來說,就跟清水沒什麼兩樣。
“王爺與傳聞中的似乎並不相同呢,我姐姐心思單純,不善與人爭搶,從前在家中也總是吃虧,王爺若能多看顧一些姐姐,我感激不儘。”
厲天澗轉了轉手裡的杯子,輕輕歎了口氣,“本王也想多護著她一些,隻是你姐姐似乎心中有所顧慮,以至於本王並沒有這個機會。”
“王爺這是何意?”
厲天澗苦笑了一下,“方才我擔心嶽丈知曉會不知所措因此才沒說,其實……我與你姐姐,並未圓房。”
倪雲水手裡的杯子滾落到地上,啪嗒一聲碎成了兩半,他立刻遣走下人,追問道,“這是為什麼?你們都已經成親三日了,莫非,王爺是嫌棄我姐姐的麵容受了傷?”
“若是如此,我當時奏請皇上取消了這門婚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究竟……”
厲天澗再次歎出一口氣,“因為你姐姐心裡有一個人,我不願勉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