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會吐的話,那就一直喝,總能有些殘留在身體裡,除了藥,小秋也強迫自己喝些米湯,儘可能地讓身體變得好一些。
厲天澗看在眼裡,心中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卻隻能將戾氣壓在心裡,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功夫不負有心,這樣努力了一段日子,小秋真的能夠下床了。
雖然腳步還有些飄,但這樣她已經滿足,並且倪雲水那裡也帶來了消息,莫懷雨將在幾日後去倪府做客。
小秋得知了消息,挑了一日風和日麗的日子,厲天澗陪著她在院子裡賞花,她試探地問,“王爺,過幾日我想回家一趟成嗎?”
厲天澗淺笑著看她,“想你爹了?你想回去有什麼不成的,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勞煩王爺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會待很久的。”
“傻瓜,你想待多久都行,可是我得陪著你,我不放心。”
“有溯溪和鶯歌在,王爺不用擔心。”
小秋不想讓厲天澗陪著,若是沒有莫懷雨這件事,她會很感激厲天澗的體貼,可現在不行。
她怕厲天澗在她身邊,她會連去見莫懷雨的勇氣都沒有。
厲天澗略略沉思了一下,“你的丫頭都是好的,不過……算了,這樣吧,到時候我去接你好不好?”
小秋還想說什麼,厲天澗用一根手指輕輕按住她的嘴唇,“就算知道你再妥帖安穩,我也沒辦法控製我擔心的心,就這麼定了。”
小秋隻得作罷,“多謝王爺。”
厲天澗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說過多少遍了,跟我不用說謝,為你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小秋的手倏地收緊,心口一陣緊縮的疼痛,她臉色蒼白連笑容都險些維持不住,隻能低下頭,掩蓋住眼裡的愧疚。
……
到了那一日,厲天澗親自將小秋送上馬車,又細細地囑咐了一陣子,才目送她離開。
邢凡眼見厲天澗眼裡的柔情一點點變成冷硬,想要勸勸,想想還是算了。
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勸的。
“你說,她見到了莫懷雨,會不會失望?隻平白披了蘇如卿的殼子,真的就會讓她飛蛾撲火?”
邢凡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王爺,若小秋姑娘當真是那種人,您恐怕也不會這麼焦慮了吧?”
厲天澗瞥了他一眼,邢凡硬著頭皮繼續說,“小秋姑娘若是個見異思遷的女子,說實話,您根本贏不了之前的賭局,可她不是,她一片赤誠,為了心愛的人奮不顧身。”
“她願意接受荒謬的事情,願意獨自一人為您獻出生命,在我看來,雖然愚蠢,卻值得尊敬。”
“可您現在是在做什麼?跟您此前的身份吃醋?想要讓小秋姑娘一心一意地隻愛你本尊,若是能如此輕易地剝離她心中的信念,那樣的小秋姑娘,是您要的嗎?”
邢凡已經做好被厲天澗收拾的準備,可他不說會憋死的。
厲天澗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定格在一個可笑的表情上。
“你說什麼?我在吃醋?邢凡,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邢凡完全不反駁,“您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