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澗的血源源不斷地流淌,鮮紅色的血居然勾勒出一個細瘦的身形。
那是小秋的樣子。
厲天澗的臉色十分難看,饒是戰皇魔尊,也不是不死之軀。
可他根本就不在乎,任由血肆意流淌,那些鮮紅色的液體中,終於尋到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光芒,微弱的仿佛是錯覺。
厲天澗卻如獲至寶,小心地將那點光芒攏住,身形一錯,便憑空消失。
邢凡忙不迭地追過去,他猜到了尊上可能要做什麼……
……
仙霧繚繞的天宮,慈祥寬厚的天帝和天後,他們正為難地看著厲天澗。
“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自爆仙元,乃是連天道都不容的罪行,司秋那孩子,已經沒了,便是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有她殘存的魂魄碎片,為什麼不行?你不是天帝嗎?你怎麼會沒有辦法?”
天帝甚是遺憾,“即便我身為天帝,也有有所不為的事,此乃逆天之舉,你可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天後頻頻點頭,“天帝說的極是,這是司秋那孩子的命數,強行更改,誰都承擔不起。”
“我願意付出代價,多大的代價都行。”
厲天澗在座前跪下,在他身後的邢凡,難過得透不過氣來。
尊上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從來唯我獨尊,便是受到天庭召喚,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他現在,為了小秋姑娘低下頭求人。
邢凡不忍心去看,痛心的挪開眼睛,喉頭哽咽,小秋姑娘對尊上如此的重要,為什麼他們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天帝天後也實在沒有辦法,厲天澗苦苦哀求,他們也隻能妥協。
然而如同他們所說,自爆仙元是不被天道所容的,想要重新找回她的魂魄,就必然要受到最殘酷的天道懲罰。
“我替她承受。”
厲天澗輕描淡寫地說,在天帝天後應承他之後,他眼裡的瘋魔已經轉淡。
“所有的懲罰,我替她受著。”
“魔尊不可任性,天道的懲罰不可小覷,即便是你,怕是也要大傷元氣!”
天帝不是很讚同,“這是司秋選的路,她就要自己承擔。”
“我說了,我替她。”
厲天澗堅持如此,天帝和天後勸了很久都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隻能將小秋的懲罰,轉移到厲天澗的身上。
“你若想尋她,便去吧,隻是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魔尊須有心理準備。”
厲天澗護著那一抹微弱的光芒,眼睛裡流瀉著從未有過的柔情,那並不是刻意模仿,而是真切的,投射出他靈魂的情緒。
“隻要能尋回她,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
厲天澗一刻也無法耽擱,將小秋的魂魄碎片交給邢凡,他則去領天罰。
天後在他離開之後,淡然慈悲的神色驟然變成了悲哀,她怨懟地看著天帝,“你怎麼舍得!小秋那丫頭那麼可心,你怎麼舍得她受這樣的苦!”
“你以為我願意?可是她與厲天澗注定要經曆情劫,我能有什麼辦法?替她避開天罰已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