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懷帝話說的很重,直接將福珠的臉皮撕開來。
她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香囊是沈文遠送到皇上麵前這件事,徹底抽去了她殘存的希望。
可笑她每日心心念念地幻想,可笑她每夜在夢裡構建與沈文遠未來的日子,卻不過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那道指婚的聖旨,還有什麼可爭的呢?福珠閉了閉眼睛,臉上滑落兩行淚。
永懷帝讓人將福珠扶回去,隨後朝婉秋招了招手。
婉秋方才一直看著,但她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好像天生對這些事情不敏感。
“你可有什麼想問的?”
永懷帝麵對婉秋的時候,更多了幾分耐心和柔和。
婉秋想了想,“四皇姐做錯了嗎?”
“她做錯了。”
永懷帝說,“她錯在對不是自己的東西太過渴求,以至於不擇手段,忘了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不能是她的?”
“因為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是各人的命數。”
婉秋忽然覺得一陣恍惚,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為什麼這句話會讓她有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她本該記得些什麼,可她卻忘了。
永懷帝以為婉秋的呆愣是不明白,於是笑起來,“聽不懂也沒關係,有些事不需要全懂,隻要結果是好的。”
婉秋茫茫然地離開了禦書房,永懷帝打算擬寫給婉秋賜婚的聖旨。
沈文遠是個聰明人,他是有真才華,也是有真野心。
這樣的人,如何能瞧得上福珠?婉秋才是他的目的。
永懷帝明知道他的目的,依然沒有改變要將婉秋指給他的打算,因為沈文遠是個聰明人。
沈文遠需要娶婉秋來得到施展才華的身份和地位,他就必然不會怠慢了婉秋。
相反,他一定會待婉秋非常的好,來獲取自己的信任。
婉秋對兒女情長方麵很是薄弱,恐怕她一輩子也弄不清楚,因此永懷帝要的,就是一個能一輩子待她好,能照顧她的人。
沈文遠很合適。
合適,就是最好的。
……
永懷帝擬好了指婚的聖旨,還特意去請國師選了一日黃道吉日。
然而在那一天,永懷帝卻被另一件事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一直以來製約著國朝,隻需要國朝按時進貢便相安無事的大天帝國派來了使者,來的人,還居然是大天帝國炙手可熱,擁有儲君身份的太子殿下。
這件事讓永懷帝顧不上任何其他,他慌忙召集了滿朝文武,商量如何接待大天帝國太子的事宜。
國朝隻是大天帝國的附屬國之一,永懷帝不知道太子殿下這一次出使國朝的目的,但不管是為了什麼,他們都絕對不能夠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