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被丫頭扶著上船,平靜的水麵忽然起了一層波浪,船微微搖動,小秋腳底略有些不穩,身子晃了晃。
在她身後的何瀟趕忙伸手扶了她一下,待她站穩了又立刻收回手,沒有絲毫停留。
小秋上了畫舫之後,跟何瀟致謝,她臉上沒有含羞帶怯的羞澀,也沒有被輕薄的氣惱,隻單純跟何瀟表達自己的謝意。
“舉手之勞,還望秦姑娘原諒何某的唐突。”
兩人都十分客氣,彬彬有禮,氣氛融洽地進了船艙。
湖邊的林子裡,邢凡漠然地看著麵前被砸出一個坑印的樹乾,心裡替這棵大樹抱不平。
跟它有什麼關係?它多可憐啊?尊上那麼大個勁兒,就差沒把它給砸斷了。
要心裡有氣,去畫舫上啊。
邢凡默默在心裡吐槽不敢說出口的話,麵對厲天澗散發著不爽的背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不太想跟這棵樹有同樣的下場。
厲天澗看著畫舫慢慢離開岸邊,船艙的窗戶裡隱隱約約能看到小秋的倩影。
她今日……可真好看……
可是這樣的妝扮,卻是為了彆的男子。
厲天澗心裡的酸氣直冒泡泡,他去查了何瀟,卻發現此人當真沒有什麼令人不恥的地方,客觀的說,任何一個女子會對他傾心,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小秋不行,她不行……
厲天澗盯著畫舫,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
坐在畫舫上吹著湖麵的風十分愜意,四周的窗棱上都掛著薄紗,裡麵燃了淡淡的香氣,桌上放著洗得乾乾淨淨的鮮果,閃動著水靈靈的色澤。
小秋與何瀟相對而坐,在他們麵前擺著一張棋盤。
“沒想到秦姑娘的棋藝如此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何瀟越發覺得小秋像一個寶貝,他自覺棋藝還算拿得出手,方才下之前還想著要如何讓小秋贏得水到渠成,結果沒想到,小秋壓根兒就不用自己讓子。
何瀟到最後被逼出了真本事,最終卻都沒能贏過她。
小秋謙虛地淺笑,“承讓,不過險勝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棋盤上,自己的棋藝怎麼可能會差呢?那是當年的如卿一點一點,手把手培養出來的。
不僅是棋藝,琴棋書畫不管哪一樣拿出來,小秋都不可能比任何人差。
微風吹亂了小秋額前的碎發,因為有了從前那麼多的事情,才能有如今的自己,她做的許多事情上,都能夠看得出厲天澗存在過的影子。
若非蘇嬌點醒了她,她是不是還要如此矛盾糾結,來回徘徊?
“秦姑娘?”
小秋聽到了何瀟喊她的名字,回過神來,歉意地朝著他笑了笑。
“抱歉,湖景太美,一時間看得入了神。”
“這有什麼可抱歉的?這裡確實很漂亮。”
地方是何瀟選的,這是他私藏在心裡的美景,輕易不會拿出來跟人分享,卻在邀約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