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這事兒講究平衡
小秋開始回憶先前兩世的記憶，尊上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到底是什麼含義。
為什麼尊上一直沒有碰她，是真的怕自己恢複記憶會恨他，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感情變了意味。
小秋琢磨著每一個蛛絲馬跡，整日連秦家都不去了，隻坐在院子裡沉思。
但沉思看起來，與發呆無異。
在彆人的眼中，小秋就是在發呆，一呆能呆一整日，偶爾還會皺起眉頭，又或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轉瞬即逝。
秦夫人幾日見不到她，自己來了他們這邊，瞧見小秋的時候心裡就是一突。
這表情，怎麼那麼像懷春的少女呢？
“啪！”
小秋麵前的桌麵被秦夫人狠拍了一下，小秋回過神，看到娘一張嚴肅的臉。
“娘，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倒是要問問你，這些日子你也不去秦家走動，整日在院子裡發呆，你到底在想什麼？”
小秋立刻讓丫頭們奉茶，她被秦夫人問得一頭霧水，“我沒想什麼，隻是天氣冷了懶得動彈。”
“還想騙我？娘到底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分明是心裡有事！”
小秋吐了吐舌頭，娘的眼光可真毒。
她於是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我想明白了就好。”
豈料秦夫人聽了她的話不但沒有展顏，反而皺起了眉。
“小秋啊，你聽娘的勸，你如今成了親，就該一門心思地把日子過好，天澗那麼好的孩子，對你也沒的說，你可不能生出什麼彆的念頭來。”
“……娘說的什麼？”
什麼彆的念頭，她還能生出什麼彆的念頭？
秦夫人見她一臉茫然，撇撇嘴在她額頭上戳出一個指甲印，“還跟我裝傻？你難道不是在想何瀟？自從你幫了那個叫芙蕊的歌女便魂不守舍的，我說錯了？”
小秋艱難地扯動嘴角，忍不住想為娘的想象力鼓掌。
“您說錯了，我做什麼去想何公子？”
“那不然呢？你以為你這麼說娘就會信？”
秦夫人冷笑了兩聲，“想要騙娘，你還早著呢，不過我可告訴你，你想也沒有用，身為女子嫁了人便要老老實實地相夫教子，什麼雜七雜八的念頭都不許有！”
“知道了，我沒亂想。”
小秋歎了口氣，“娘快彆亂操心，我若真的在想何瀟，乾嘛還在府裡乾坐著？我不能出府去找他嗎？”
“那、那是因為你還是有些自製力的。”
“所以娘就彆擔心了，我有分寸。”
小秋如此沉著理智，秦夫人哪裡能夠放得下心，若是一時衝動也就罷了，最怕她深思熟慮，最後做出錯事來。
“小秋啊，天澗對你真的很好，你可千萬不能做出讓他失望的事情，不要傷了對你好的人的心。”
“娘，您覺得他是真的喜歡我嗎？”
小秋低喃出聲，秦夫人嗤笑，“那還有假？若不是喜歡你，誰有他那樣的條件還會來咱們家招親？天澗處處縱著你護著你，你居然還懷疑？”
“可是，他知道何公子之後，為何都不吃醋？他連問都沒有問過我，還說要跟何公子多學學……”
小秋都無奈了，尊上何時如此謙虛？那可是上了天庭都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他還要跟彆人多學學？
秦夫人呆了呆，忽而不可置信地擰眉看著小秋，“你這幾日不對勁，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小秋沒說話，因為覺得丟人。
倒是秦夫人長舒了一口氣，手還誇張地拍了拍心口，“原來如此，娘還以為是……你是覺得，天澗沒有因為何瀟跟你吃醋因此想不明白？傻孩子，或許是他不願讓你為難。”
“若是他追究此事，你們二人便會生出嫌隙，那便不美，因此他隻做不知這不是很好？天澗是想維係家中平和，你卻跟這兒發呆，哪有你這樣做媳婦的？”
小秋並沒有安慰到，“娘，那是你不知道厲天澗的脾性，他不是那種隱忍不發的人。”
秦夫人嗤笑，“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你之前看天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才嫁人幾日，你就都知道了？娘的眼睛可是看多了這些事兒。”
秦夫人白了小秋一眼，“你聽娘的，不可再整日想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事多與天澗說說，你凡事都憋在心裡，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猜到？萬一同娘一樣誤會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秋微微睜大了眼睛，同樣的話，她好像在哪裡也聽過……
小秋想起來了，在那片虛無中，那個性子嬌俏明快的蘇姑娘，好像也這樣跟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