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凡捂著脖子猛烈咳嗽,肖瀟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無比鎮定平靜,卻沒人知道,他心裡有多麼混亂。
自己不想他死,一定隻是因為厲天澗還沒有出現,一定隻是因為這個!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肖瀟拎起邢凡,冷冷地看了孤老一眼,“彆以為我隻能對付你一次,若你不再與我做對,我也可以當作沒有你這個人。”
“桀桀桀,小家夥,你以為這深淵裡,真的是你做主了?我能帶走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嗬,那你試試!”
肖瀟不再與他多言,帶著人瞬間從孤老麵前離開。
孤老搖了搖頭,自己確實是老了,一直不死的老怪物,這些小家夥的心思,他是猜不到了。
……
邢凡又被肖瀟給帶走,孤老覺得自己也沒有在這裡的必要。
他打算離開這裡,回去禁地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向深淵裡濃重的黑色。
那裡一片墨黑,什麼都沒有,卻漸漸的,出現了幾個輪廓,接著越來越多。
孤老本以為是肖瀟的人來對付他,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卻很快發現,不是的,那些人裡有著他熟悉的氣息。
“義父!”
小秋一馬當先地衝到孤老的身邊,“義父你沒事吧?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肖瀟把你怎麼樣了。”
孤老挺了挺弓著的脊梁,“哼,他能將我怎麼樣?在深淵裡,還沒有誰能將我怎麼樣。”
孤老口氣極其不屑,一邊說著,眼罩下的眼睛悄悄地瞄向小秋身後的人。
這孩子,長大了啊……
厲天澗也在看著孤老,那會兒自己滿心孤冷,對於孤老隻是畏懼和不服氣,他覺得就算沒有孤老相助,他也能熬過去,感激雖有,卻沒有那麼深刻。
等到了後來,他離開了深淵,見過了越來越多的人和事,厲天澗才明白,孤老當初對自己伸出援手,是多麼不容易。
可惜自己從沒想過再回到深淵,這份恩情,也就一直隻能藏在心底。
孤老抿著嘴,“好不容易離開了,還回來做什麼?不知道有人就等著你們回來嘛!”
說話的時候,孤老是麵對著小秋,小秋卻知道,他在跟厲天澗說話。
厲天澗上前一步,與小秋並排而戰,想要開口說話,卻居然不知道該稱呼孤老什麼。
從前……從前自己根本不會想著叫他。
想了想,厲天澗隻得說,“孤老,這次……”
小秋撞了撞他的手臂,“喊什麼孤老,要喊義父。”
厲天澗:“……”
孤老:“……”
孤老嘴角瘋狂抽搐,竭力壓製卻還是顯露出了一點端倪。
這丫頭真是貼心!
厲天澗莫名多出個義父來,覺得世事難料,當初與孤老相識,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這麼一日。
孤老還在等厲天澗會如何處理,就聽見厲天澗十分乾脆地又一次開口,“義父,我們這次來,是為了邢凡,孤老可知道他如今的情況?”
孤老被厲天澗一聲“義父”給叫懵了半晌,這麼乾脆的嗎?那不對啊!
以厲天澗的彆扭的性子,怎麼也得假裝沒聽見或者用彆的給岔過去,要讓他開口除非用棍子將他嘴撬開才行。
他怎麼就這麼順口地叫自己義父?這怕是個假的厲天澗吧!
像是為了要讓孤老聽清楚,厲天澗又叫一聲,“義父?”
“啊?哦,邢凡才剛剛從我這裡被肖瀟帶走。”
“什麼?”
小秋驚詫,“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正是從玄口過來,在那邊並未見到肖瀟,邢凡怎麼又會在您這裡?”
“此事……我們還是先進去慢慢說吧。”
孤老轉身,走路的腳步似乎都輕快了許多,義父,哈哈哈哈哈!
……
小破屋不僅小秋熟悉,厲天澗也是再熟悉不過。
兩人早已經適應了裡麵的黑暗,等著孤老告訴他們深淵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去玄口,打算將邢凡救出來的時候,發現他被鎖靈繩綁在一間屋子裡……”
孤老言簡意駭,將自己所見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小秋全程保持張著嘴的表情,孤老所說的事情,實在超出了她的所想。
“義父,你是說,肖瀟對邢凡,他、他強迫了邢凡?他想乾什麼?”
小秋要炸了,邢凡那樣好的人,肖瀟他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