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眉眼間都帶著淡淡的憂愁：“若是我與婆婆相處不好怎麼辦？戚語會不會覺得我驕縱任性，連這種簡單的關係都處理不好？若我跟他妹妹吵架了，他不幫我怎麼辦？我難道還要每一次都回家尋求幫助不成？”
“我若是帶去的嫁妝太多了，他們家覺得我顯擺怎麼辦？可若是帶少了，往後連貼補家裡都捉襟見肘的，豈不是更麻煩？”
“我就覺得我怎麼做好像都不對，特彆怕我做什麼錯什麼……”
這樣的話，小秋聽沈小玉說過好幾次，幾乎每次見到她，她都會跟顯露出不安的情緒，且隨著沈小玉和戚語的婚期越來越接近，沈小玉身上的焦慮就越發的強烈。
“小玉，你彆想這麼多，這些也都是因人而異，你難道不相信戚語對你的心意？”
沈小玉的臉頰微微泛紅，衝淡了眉間的焦灼：“他……他對我還是挺好的……昨個兒還特意給我送了東西來，包得層層疊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打開才知道，隻是我之前隨口提過的一樣吃食，十分難買。”
小秋失笑：“那不是挺好？小玉，你也不用什麼都往壞處去想，成親嫁人，確實與兩戶人家有關係，可更重要的，還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對你好，你為他著想，日子總不會太差的。”
沈小玉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臉上揚起了笑容：“所以我才特彆想見到你，小秋，你總能讓我生出希望來，瞧著你與蘇大人之間相處的這樣好，我就覺得世上還是有例外的。”
“好端端的怎麼又說到我頭上？”
“京城誰人不知，蘇大人對自己的親事滿意得不得了，他重新回到朝野，但凡有人祝賀他，他都會笑臉相迎，若是有人不長眼在他麵前說你的壞話，嗬嗬嗬……”
沈小玉笑得促狹：“蘇大人在京城這些年，還從未有過如此情緒外放的時候，連我爹回去都轉彎抹角地問我，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蘇大人有如此大的改變，堪稱神奇！”
小秋的臉頰染上淺淺的紅暈，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彆信外麵人說的話，他們隻是覺得熱鬨有趣，誇大其詞罷了。”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以蘇大人的性子，絕對是做得出來的，你都不知道他對你有多執著，所以我才羨慕啊……”
沈小玉看著小秋紅紅的小臉直笑，兩人笑鬨在一塊兒，氣氛十分和諧。
遠遠有人瞧見，覺得這場麵真是神奇。
“從前到底是誰說沈小玉與蘇大人牽扯不斷的？啊？眼瞎嗎？沈小玉哪裡有一點點對蘇大人難以忘懷的情緒？瞧瞧她，跟蘇少夫人感情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裙子。”
“那也未必就是真心的，誰知道沈小玉這會兒心裡是什麼想法？她不是也定親了嗎？定的哪家來著？”
“你忘了，就那個，蘇大人的師弟，同樣拜在薛先生門下的弟子，見了人都不說話的戚語，這可是藍如霜的功勞，給沈小玉推池子裡了，要不是那個戚語，沈小玉怕是就要……”
“嘖嘖嘖，也是苦了她，堂堂沈家的嫡女，竟要嫁給那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沈小玉心裡能甘心？”
“哎我說，你們覺得她如今跟蘇少夫人關係如此親密，心裡會不會盤算著什麼？那個戚語是蘇大人的師弟，往後她與蘇大人少不得多見麵，那樣的話……”
幾個小姑娘意味不明地露出無聲的笑容，再去看小秋與沈小玉說笑的場麵，眼裡都帶上了不懷好意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