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比較清幽,擺設裝飾簡潔。離我住的地方也很近,哥哥不喜彆人打擾便可住在這兒,我也會吩咐下人儘量不要靠近此處,還有什麼不合心意的也儘可告訴我……”齊尚邊走邊說,到了院子門口便打開門讓楚譽進去了。
庭院是很標準的中式建築,四四方方,景致宜人,一磚一瓦都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楚譽轉了一圈,反應卻並不想齊尚料想的那樣。
他進了屋子掃視片刻,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轉身推開門,倚在門框上衝齊尚說話。
今日參加太後生辰宴楚譽穿的不似往日隨意,莊重的黑衣完全凸顯出他麵容的攻擊性,眉目鋒利俊美。很符合人們對一國之君的定義。
“尚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記了?”楚譽收回視線笑道,看著院子裡一下錯愕住的青年。
風兒斜斜吹過,掀起幾縷青絲。
齊尚彆開眼睛,垂下眼眸沉默道:“哥哥的休息自然是最大的事。”
“好了,你才應該休息了。”楚譽啞然失笑,走出來無奈道:“讓夏夏出來帶我去見齊家家主吧。”
看齊尚表情似乎不太情願,楚譽又道:“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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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尚尚就回去休息了?”齊夏鬼精鬼精跟在楚譽後麵,眼睛滴溜溜地轉,壞笑道。
讓他平時都管著他,這下楚哥哥來了可好,終於有人治得住他了。
“但是,楚哥哥其實你不用來見父親,母親的,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他們來見你才對,你……”齊夏看他和楚譽走的方向,又不禁苦了一張臉。
楚譽倒很有閒情逸致,一邊和齊夏聊天一邊還觀賞齊府景色,上次來還是十年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順便拐帶小孩。都還沒好好觀賞過。
現在看這齊家果然不愧是齊國頂級世家,齊王的母族。宅院結構巧妙,錯落有致,山石點綴其間,古代人的巧思展現的淋漓儘致,若是還有一點不足那就是過於死板呆滯了。
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宅院有些不太貼切,但這的確是最貼合的說法。壓抑,古板,仿若一潭死水。
走來這一路,楚譽就沒看見過幾個仆人的身影。
聽見齊夏的話,
楚譽輕輕碰了下他。齊夏頓住腳。
楚譽指指自己,正色道:“於情於理?夏夏,你確定?”
他湊近盯得緊緊的。
“那就是這麼久哥哥白叫了?”
“啊……沒,沒白叫。”齊夏的臉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他低下頭悶悶應了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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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夏,你在宮裡這麼久就學到了這些?”齊夫人擰眉,嫌棄至極打量麵前兩人。
屋子裡靜默無聲。
齊夏麵對她的刁難顯得十分熟悉,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楚哥哥還在這兒。
“母親,您可能誤會了。叔叔讓我進宮是去陪祖母的,”而不是你自以為的接受宮中教導。
“叔叔,齊夏你就是這麼稱呼王上的?”齊夫人瞬間臉色一青,十分難看,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語氣嘲諷。“我知道你們齊家家世不凡,與王上諸多親近。然而君是君,臣是臣。關係尊卑絕不可亂,更何況如果我還沒老的記不清事,你好像並未入朝為官吧”
“嗯?齊世子!”
齊夏隱忍片刻,終究沒再說什麼,母親肆意慣了。
齊夫人眼見齊夏啞口無言了這才滿意地轉過頭,仿佛鬥勝的公雞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楚譽。
“這位是?”齊夫人挑挑眉,幽幽道。
“我名楚譽。”楚譽波瀾不驚答道,仿佛對剛才齊夫人訓斥齊夏沒有絲毫反應。
齊夫人嬌笑一聲,聲音又尖又細。她合住嘴,視線在楚譽和齊夏身上來回逡巡。
“齊夏,就算母親平時對你嚴厲了些,你也不至於作踐自己到這個地步吧?畢竟你可是齊國尊貴的世子,深得王上寵愛呢~”話裡的不屑滿的快要溢出來了。“與這種人打交道,也不怕敗壞了名氣,玷汙自己身份。更何況在外麵你代表的可是齊家!”
容貌不凡,身姿挺拔,氣質卓越。但是,齊夫人神色一變,那又怎麼樣,一副皮囊而已。
她也算是高門貴女,什麼王公貴族沒見過,楚譽她還真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