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齊家那位沒了!”閒聊的小販偷閒八卦道。
“怎麼可能,前些日子瞧著不還是好好的嗎?我那姑娘還一個勁兒嚷著要世子做夫婿呢!這一個大活人哪兒能說沒就沒?”其他人擺明了不信的態度。
小販可不乾了,振振有詞道:“呦嗬!你可彆不信,知道那位吧?宮裡才來了人呢,這還能有假!”
“要不您再看看為什麼齊世子這些日子沒露麵了?可不就是這個理嘛!”
其他人一聽也轉過彎來附和道。
“對啊!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人了……”
“興許是真的,你看齊府上上下下的都是一副死人臉……”
“你可彆說笑了,他們什麼時候不是那副樣子了?!偏生今天就不一樣?”
眾人竊竊私語,紛紛表示自己的消息才是最正確的。
很快民間的流言也傳到了宮裡。
“他們當真是這麼說的?”齊王的臉上喜怒難辨。
宮人應了聲,低聲道:“他們還猜測,猜測是不是或許是世子撞見了什麼才……”
宮室裡靜的落針可聞,旁邊的仆從大氣都不敢出。
“才……撞見什麼?嗬!”齊王冷哼一聲,抬手砸碎桌上的茶杯,怒喝道:“沒有我,有這個齊世子麼?當真是刁民!撿了幾句話便胡亂言語!”
民間的風氣是該整頓整頓了,也隻有齊國才能有這些風言風語。
“罷了,那便順了他們的意,”齊王思量片刻,又成了那個冷靜的王。他定定注視著遠方漸暗的天穹,嘴角邊似有弧度。
“昭告天下齊世子突發急症身亡,孤甚是痛心,積慮成疾決心閉朝三日。至於齊夏那就追封個名頭擇日入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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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可聽見了,是王上說的擇日入土,這人就這麼擺著能行嗎?奴也知道您與世子血濃於水,感情深厚,但齊世子生前是最得王上寵愛的,您可彆讓我們難辦啊!”
齊夫人嘴上連連答應,笑的挑不出一絲錯處,實則心亂如麻。
那個小崽子怎麼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呢?要不是宮裡來人府上還沒人發現。
是死是活都與她不相乾,隻是交不出屍體來這才難辦。齊夫人也不是沒想過齊夏可能活
著隻是逃跑的可能性,但這個幾率實在太低了。
齊國最好的大夫早已診治出結果,齊夏的確回天無力。所以齊王才那麼果斷放棄他,所以他們才能這樣對齊夏。
齊夏或許是受不了被落井下石的滋味,不知道跑到那個犄角旮旯裡自生自滅了吧。這也可以理解,齊世子千嬌萬寵,心高氣傲怎麼受得了這個苦,隻是讓自己處於這般境地進退兩難的也是他。
齊夫人麵著宮人越來越奇怪的目光,心裡不由得把他翻來覆去罵了千萬遍。
屍體~屍體?去哪兒尋呢?
一道靈光乍現,齊夫人迎進宮人借口舍不得唯一的兒子得再留幾天拖住了幾天時間,私下裡則請人暗中尋那
無蹤跡的人。
不幾日,齊國便舉行了一場莊嚴肅穆的葬禮,聲勢浩大,昭告天下齊家自此無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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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郎君了,講的可真不賴啊!天熱成這樣要不進我家休息休息?”
齊夏笑著婉拒,趕緊離開去往下一處。
身後一群楚人聚在一起讚歎不已。
這俊美的小郎君是前些日子見著的,聽說是他們風丞相的徒弟,彆說這師傅好徒弟也不賴。模樣,脾性那都不用說了。
一天笑嗬嗬的,倍兒精神,說啥都一套一套特有道理瞧著人心裡就舒坦,誰不喜歡小白楊似的小年輕呢?
“夏夏!你回來了?”應未練完武滿頭大汗,邊擦邊往屋裡走,看見齊夏熱情招手。
“王上派給你的任務還沒做完啊?”
“差不多了,今天剛弄完。”齊夏一身粗布衣衫,雖然也是從外麵回來卻簡單整潔,清涼無汗。
應未羨慕地瞧了好幾眼那白生生的臉蛋,鼻頭微動嘟囔道:“我就不耐煩整那些東西,十天半個月都沒說明白,還是練武好玩,不過你說老師怎麼老是不教我什麼呢?”
那也得封大將軍放你出來啊!齊夏也是搞不明白應未顯然是個武將,對文縐縐的東西沒什麼感覺,就這風葉還偏偏收他為徒,收了又讓封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