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克裡斯汀在公司處理一些事務, 辦公室沒有開燈, 電腦冷色調的光打在她臉上, 越發襯得藍眸幽深。
她神情專注, 心無外物,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看她的目光越來越癡迷。
等她終於關了電腦, 一片漆黑中隱約看到玻璃門後的人影, 她嚇了一跳, 戴上剛取下來的眼鏡。
“誰在那裡?”
“是我,”青年從陰影中走出來, 霓虹燈光和月色混合灑進落地窗前的黑色地磚上,他雙手放在口袋裡, 或許是背景太美,整個人往那裡一站便縈繞著讓人放鬆的柔和氣息, “克裡斯汀。”
她看清他的臉便摘下眼鏡, 低下頭收拾桌邊上的東西,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 他很敏銳,問道:“怎麼了?”
“你不是去給你導師幫忙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赤井先生呢?”
青年說:“我想見你啊, 然後就回來了。”
語氣親昵曖昧,卻透著一股自然,克裡斯汀就當沒聽見,把文件卷了卷帶走,她從桌子後麵走出來:“正好你回來了, 我還有事問你。”
青年走在她身邊,給人一種很乖巧的錯覺。
“我嘗試為腦無進行基因測序,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什麼?”
兩人走進電梯,克裡斯汀按下一層的按鍵,看著青年,青年可以從她的藍眸中看到自己小小的縮影,不由得又露出癡迷的模樣。
“理論上來說知道了一個人的序列,就能確定一個人的基因,對哪些病沒有抵抗力,將來對孩子的遺傳等等,基因測序將會給生命帶來完整而完美的數字化解讀。”
青年:“…………”
癡什麼迷?想想該說些什麼。
“腦無被改造過,仍存在生命特征,他們被強化到了每一個細胞,‘未來圖’卻顯示他們仍會生病,你說這是什麼道理?如果和個性有關,是否隻要逆推原理,他們就還能變回普通人?”
青年額頭冒汗,眼睛不時盯著數字屏幕。
“你說的那個……可以治病嗎?很厲害的樣子啊。”
“治病救人終究是不得已的選擇,我在想是否可以通過數字化生命使一個個體得到表達,身高體重血糖血脂,數據太過龐大不是問題,雲計算完全可以解決,血糖血脂具有不穩定性同樣……”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青年看著她認真思考的模樣,眼睛都在發光。
電梯門打開,一下子驚醒她,她楞了一下,和青年一起往外走,走著走著問出了青年最害怕的問題:“你怎麼看?”
青年木著臉:我不想看。
“我……這不是我研究的方向,所以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建議,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車庫裡很安靜,這不是克裡斯汀的私人車庫,而是公司車庫,這個時間了,隻有他們兩個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空蕩蕩的牆壁間。
聽的人莫名瘮得慌。
青年走在前麵,克裡斯汀走在後麵,青年停在一輛車前,克裡斯汀也停下腳步,看著那輛車。
“保時捷356A……你竟然喜歡這種浴盆形狀的車?”
青年:這話我沒法接×3。
槍|口無聲無息的抵在她的後腦,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多話的人往往活不久。”
克裡斯汀一笑:“哦,原來是你喜歡這種浴盆車。”
琴酒:好想一槍崩了她。
克裡斯汀:他怕是不知道這把槍對著誰,以及他怎麼越獄了?
琴酒冷笑一聲,槍高高揚起,不難想象下一秒就會狠狠的親吻上她的後腦勺,兼具打暈她和留下腦震蕩後遺症兩種效果。
小刀飛了過來,琴酒皺眉躲開,槍卻依舊抵在她後腦。
“你找死?”
“粗魯,你怎麼能這麼對她?要對大美人好一些。”
青年高高興興的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紙盒,從裡麵拿出一個注|射器,拾起她的手,刺入血肉。
克裡斯汀看著,沒什麼表情。
“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給我注|射肌鬆劑?”
青年理直氣壯:“總比把你打出腦震蕩要好吧?你好好的待著,然後就好啦。”
藥物很快就生效了,她手上的紙張撒了一地,雙腿無法站直,向地麵摔去。身後的人終於收了槍,大手抓住她的衣領,青年已經變回女高中生的模樣,招呼著琴酒把她抱上車。
琴酒冷冷的瞥她一眼,抓著她的後衣領將她拖了上去。
因為肌肉鬆弛|劑導致麵癱的克裡斯汀想著,她早晚要乾掉琴酒。
辣雞琴酒搜走了她的通訊工具,除此外還讓那女孩撿地上的文件,他們做事向來滴水不露,然而女孩就不,表示他們敵聯盟絲毫不畏懼做什麼被人知道。
琴酒也就懶得管。
克裡斯汀坐在後車座,旁邊是那個女高中生模樣的家夥,琴酒坐在副駕駛,主駕駛是另一個男人。
其他的無從得知,因為那女孩蒙上了她的眼睛,拿走了她的內入式耳機。
不過她要是想知道,總是有辦法的。
“大哥,這也太順利了吧?簡直比抓那個男的還順利。”
男的?空助?
本該麵部僵硬無法動彈的克裡斯汀借著黑布之便翻了個白眼。
空助彆是覺得日子無聊去找樂子了吧?
琴酒:“和我們無關,放下她就走。”
然後,一路無話。
車停了下來。
四下靜寂無聲,一扇側門打開,琴酒不打算進去,矮小的渡我被身子艱辛的將克裡斯汀扶進去,艱辛就艱辛在克裡斯汀穿上鞋175,渡我被身子150左右。
門被推開,死柄木吊坐在正對著門的吧台座位上,打算好好看看討厭鬼狼狽的樣子,來出USJ時受的惡氣,卻看到了渡我被身子搖搖晃晃勉強支撐著不摔倒的樣子,看樣子還是他這一方狼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