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眼睛將你鎖定……”
“可愛的貓咪導彈!”
“Wild!Wild!Pussycats!”
畫麵定格, 四人擺了個poss。
久久無聲。
來的路上跡部給她做了科普,與其他事務所不同,pussycats是聯合開辦的事務所,四人一隊, 同時pussycats也是事務所中的頂梁柱, 三女一男, 入行十二年, 擅長山嶽救援。
假如他們高中畢業就考到了職英證書, 十二年過去就三十歲了, 從事的還是職英這種讓人頭禿的職業, 理所應當的, 她聽完後心頭浮現了四個成熟穩重的職業英雄形象。
沒想到……
克裡斯汀眼神放空,畫麵還倒映在她的眼簾中, 那是四個穿著小短裙, 還有尾巴裝飾的人, 女性也就算了, 唯一的一個男人也是如此打扮。
克裡斯汀大腦都在顫抖。
她默默後退半步。
四人的目光瞬間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彙聚成一句話——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跡部倒是淡定,他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雖然他對職英偶像化很是看不上, 但是社會潮流和趨勢如此, 不華麗就不華麗吧,這些職英為了排名和支持率不容易啊。
他輕輕喚了她一聲,克裡斯汀回神, 頗有本國風格的哇了一聲,“幾位真是活力四射,與眾不同。”
“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這樣的開場呢。”北美短毛貓有些低落,裝飾的尾巴都垂了下來。
曼德勒貓開朗的笑了:“歡迎你的到來,我們會好好招待你,讓你看到屬於我們團隊的行事作風。”
布偶貓接上下一句:“所以請一定考慮給我們事務所投資,拜托……唔唔唔。”
她的嘴被北美短毛貓的貓爪捂住,四人看著克裡斯汀一起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克裡斯汀一怔,隨後藍眼睛裡浮現出璀璨的光,深邃迷人:“當然,如果可以讓你開懷,貓咪小姐。”
布偶貓:“…………”
他們來的時間很巧,正好A班和B班完成了一天的訓練,拖著疲憊的身體自己準備晚飯,不過也不是第一天了,大家都還能習慣,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打火的打火,分工明確。
今天有所不同,那麼多雙眼睛都有意無意的看向正在和pussycats四人交談的少女。
綠穀出久、麗日禦茶子、飯田天哉等人聚眾削土豆,沒錯,今天的晚飯還是省事好吃的咖喱飯,旁邊的爆豪勝己一邊瞪克裡斯汀一邊將土豆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土豆丁。
“克裡斯汀怎麼在這啊?”麗日禦茶子好奇地問。
飯田天哉說:“老師不是說我們來這裡合宿保密嗎?”
綠穀出久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Line上也沒有動態,不過看她的模樣,綁架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太好了。”
麗日禦茶子認同的點頭,他們白天被收了手機地獄式訓練,訓練完才能看新聞,得知的晚了點,大家都很關心她的情況,現在親眼看到她沒事,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飯田天哉垂下眸子,悶不做聲的削土豆皮。
正巧這時轟焦凍搬著柴火走過,爆豪勝己突然一個用力,菜刀刀鋒深深的陷入木質菜板裡。
“喂,半邊混蛋。”
轟焦凍停住腳步,清澈的眼神注視著爆豪勝己。
“那個白毛和你說了什麼?”
轟焦凍淡淡的開口:“是金錢讓我們相遇。”
說完就淡定的搬著柴火走了,爆豪勝己切了一聲,繼續DuangDuang的切土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越來越凶惡。
跡部和pussycats打了個招呼,後者也保證絕對不會怠慢她,克裡斯汀和跡部對視一眼,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對方,跡部帶著樺地先回去。
而克裡斯汀要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曼德勒貓帶著她去她的住處看看,和跡部的彆墅不同,這裡是典型的日式房間,將門拉開裡麵空空蕩蕩的,邊上疊著榻榻米和薄被。
“左邊是我的房間,右邊是布偶貓和北美短毛貓的房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們。”
看完房間又去其他的地方轉了轉,學生們的住處,老師的住處,提醒她轉的時候不要去那邊。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最值得稱道的是這裡有不錯的溫泉,男女用木板隔開,她想泡就可以泡。
回去時偶遇了兩位英雄科班主任,相澤老師和布拉德金老師。
兩人都有些驚訝,竟然會在這裡看到克裡斯汀。
“你怎麼會在這?”
“……”
一想到碰上一個熟人就會問這個問題就不想回答。
曼德勒貓解釋:“蒙羅小姐是跡部少爺托付給我們的客人,和你們的訓練沒什麼關係,你們練你們的。”
克裡斯汀笑眯眯的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個觀眾。”
信不信就不關她的事了。
他們還沒吃飯,也沒有讓人家空著肚子陪她逛的道理,於是克裡斯汀便讓曼德勒貓先去餐廳,克裡斯汀在廊下坐了下來,望著庭院裡的長竹竿,清冽的水從中流出。
她想起衛宮的故居裡也有類似的景觀,口中喃喃:“那是什麼?”
“竹水鳥,你可以將它當作一處水景,也可以將它當做一種計時工具。”
聲音從身後傳來,克裡斯汀抬頭,芙芙趴在她的頭頂上也跟著看過去,那是端著一碗咖喱飯的相澤消太,他坐在克裡斯汀身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
“挺好看的。”
“之前敵聯盟……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報紙上語焉不詳,隻說克裡斯汀被綁架後複仇者將她救了出來,敵聯盟幾人落網,對她的情況絕口不提,身為老師,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再怎麼說,她是他從入學考試之後就一直關注的學生。
克裡斯汀說:“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相澤消太聽得出來她口吻中的不屑一顧,她平日裡有多好脾氣,對上那些人就有多針鋒相對,這種態度總有一天會吃虧的。他有點發愁,勸說道:“你出入時多帶點人,不然這種事隻會多不會少,畢竟現在可有不少人想綁架你獲得大筆的錢財。”
求財。
大部分人都是這麼以為的,不然綁架一個富婆圖什麼呢?
克裡斯汀接下他的忠告,卻不認為相澤老師不吃飯跑到她這就為了囑咐這麼兩句話。
不等他問,她一個直球打了過去:“相澤老師,我是為你而來。”
相澤消太懵住了:“為我?”
“我在腦無血樣裡發現了新的突變,我想抽取相澤老師的血,看看你的個性因子是否可以影響到那些突變的基因。”
這話沒錯,不過除了腦無,還要加上她。
機會就在眼前,左手抓魔法,右手抓科技,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相澤消太本來嚇了一跳,一聽這話注意力全被她拽走了:“你有腦無的血樣?”
“有。”
哪來的?
她坦然望過來的目光讓他難以繼續問下去,仿佛問多了就是對這個人的不信任。
相澤消太決定吃兩口咖喱飯壓壓驚。
克裡斯汀坐近一點和他套近乎:“我的人品老師你還信不過嗎?再說了現在製造腦無的窩點還沒有找到……若是我通過基因找到克製他們的辦法,也是間接支持職業英雄啊。”
相澤消太本來在默默往旁邊挪,和她拉開距離,然而她說起腦無窩點時語氣過於冰冷可怕,身為職業英雄的警惕心瞬間上線,看著她的目光便帶了幾分審視。
就算她現在脫離學校,過早地踏入社會,那也不該是一個生活在安穩中的十六歲女孩該有的語氣。
難道真的和歐爾麥特說的那樣,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因為某些事,她和職業英雄團體愈行愈遠?
克裡斯汀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她一想到腦無是活生生的人改造成的就恨不得將始作俑者沉屍太平洋,說話的時候確實沒注意收斂,帶出了些戾氣
為了補救,她眉眼一彎,很自來熟的抬起手臂搭上相澤消太的肩膀:“怎麼樣,老師?”
“沒大沒小,”相澤消太將她的手扒拉下去,站起身,克裡斯汀跟著他的動作仰起頭,相澤消太沒看她,“我請示後給你答複。”
說完就走了。
“老師,一管血而已你都做不了主嗎?”
相澤消太停住腳步:“少用激將法,意義並不是一管血這麼簡單不是嗎?”
克裡斯汀收回目光。
“相澤老師真是不好搞。”
BB問她:“你打算怎麼辦?”
“慢慢來,反正我也不著急。”
她盯著竹水鳥看了一會,琢磨出來它計時的原理後往餐廳那邊走去,在外麵蹲一個羅曼老師。
沒蹲到羅曼老師,反而先蹲到了飯田天哉,克裡斯汀對他點了點頭,他站在餐廳外猶豫了一會,走到她麵前,問她可不可以單獨和她說話。
克裡斯汀猜得到他要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之意儘在其中,“你哥哥好些了嗎?”
“哥哥很好,一切都多謝你。”飯田天哉很實在的對她鞠了一躬。
英雄殺手落網之後,飯田天哉因為刀傷住進醫院,他的家人趕到醫院悄悄地告訴他:他的哥哥被某種科技治愈,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不過這件事要保密。
他的父母並不打算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小兒子,畢竟夜眼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泄密,可飯田天哉是個較真的人,他總不能連該感謝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最後還是他的父親考慮再三讓他保證才告知他。
從那天起,飯田天哉就想一定要當麵向她道謝,雖然這樣的恩情並不是一句謝謝就可以報答的。
“誒,彆這樣,你哥哥已經謝了我很久,都打算將工資卡給我了。”
她開一句玩笑,結果飯田較真的表示這份恩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所以他也願意將工資卡給她。
克裡斯汀:“???”
因果關係在哪裡?
“還有一件事。”
他說完就停住了,看得出來這還不是一件小事,他斟酌再三,靠近她一點,小聲說:“哥哥已經去了九州,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知道了哥哥的身體情況,似乎是政府方麵向哥哥的事務所施壓,讓哥哥說出真相,不過你放心,哥哥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說到最後,他連聲代替他的兄長保證,小臂像機器人一樣擺動。
她的眼神平靜,飯田天哉看得出來她沒有懷疑他的哥哥會承受不住壓力將事情說出去,鬆了口氣,在她目光籠罩之下心情平複下來,繼續說:“哥哥說這件事有蹊蹺,為了保守秘密,就算事務所的同事來,他都臥床不起,即便是這樣,上麵還是知道了,他會暗中調查,希望你也小心。”
“你告訴英格尼姆先生,讓他不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