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要開始走劇情了。
他安靜聽著。
果不其然,下一刻,溫長清倏地話鋒一轉:“可惜你娘走得早,無法親眼目睹你嫁人的一幕。”
嫁人……
溫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繼續沉默。
儘管他沒有接腔,卻毫不影響溫長清發揮自己的戲份:“如今你有十七了,到了成家的年紀,爹為你找了門親事,回頭你準備準備。”
溫池終於按耐不住了:“爹,我還不想成親。”
他記得裡原主也說過同樣的話來著,但是被溫長清一口回絕了。
隻見溫長清眼神一凜,剛才還掛在他臉上的那點溫情頃刻間消失殆儘:“你再說一遍。”
溫池很聽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爹,我還不想成親。”
話音未落,溫長清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地一聲。
把溫池嚇得一個哆嗦。
溫池還沒說話,溫長清便已暴躁而起:“混帳東西,你翅膀硬了,連你爹的話都敢反抗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你!”
溫長清罵得唾沫四濺,溫池卻很快冷靜下來,他想起裡即將迎來一個非常關鍵的劇情——如今朝廷上下都在為晉州那場蝗災發愁。
或許他能以此來交換一個條件。
“爹,我……”
沒等溫池把話說出來,溫長清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指向門外:“滾!”
然後溫池就很聽話的“滾”了。
雖然他很不想“滾”,但是他的雙腿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仿佛提前被人設定了某些程序似的,快馬加鞭地走出了書房。
直到氣喘籲籲地走回北苑,那股束縛在他腿上的神秘力量才驟然消失。
溫池臉色發白,彎腰用雙手撐著膝蓋,喘得像頭牛。
屋裡的陳嬤嬤見狀,趕緊迎過來:“二少爺,你沒事吧?”
“有事。”溫池目光呆滯,“出大事了……”
陳嬤嬤被嚇到了:“出什麼大事了?”
溫池搖了搖頭,待緩過來後,他滿臉絕望地進了屋。
溫池腳步不停地回到臥房,脫掉鞋子,又開始在床榻上鹹魚躺。
他翻來覆去地想,想了很久,最後認為這件事可能和主角受的係統有關。
裡的主角受名叫溫良,是溫池同父異母的哥哥,不過溫良的母親許氏是溫長清明媒正娶的妻子,因此溫良也是溫家的嫡長子,府裡上下都知道溫長清有多麼嬌慣溫良。
本來溫良才是和當朝太子有婚約的那個人。
可是五年前,東宮突發一場大火,不僅燒死了很多人,還把太子燒得毀了容,甚至落得雙腿殘疾。
自那以後,許氏就在想方設法的取消婚約。
故事的轉折點還要從兩天前說起,溫良和友人外出踏青,無意間闖入林間一個廢棄的小屋,撿著了一個五彩斑斕的怪異石頭。
當天晚上,溫良查看石頭時無意間觸發了係統,他當即表達了不想嫁給太子的心願。
於是第二天,東宮裡傳出殘疾太子五年來虐殺了許多人的消息。
原本這些消息被壓得極好,卻不知被哪個有心人傳了出來,也傳進了溫長清的耳朵裡。
溫長清愁得一宿沒睡,既舍不得兒子又不肯放棄搭上太子的這條路子,再加上許氏如洪水般泛濫的淚水,他還是狠下心來決定偷梁換柱,用二兒子替換大兒子。
溫池把的劇情線重新捋了一遍,愈發的肯定——這一切都是那個憨批係統所為。
說不定剛才那股力量就是來自係統的神秘力量。
他又怎麼可能和係統抗衡?
溫池越想越絕望,氣得多吃了一碗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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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成定局,連陳嬤嬤都收到了吩咐,在這天下午便領了四五個丫鬟來北苑,忙裡忙外地為溫池準備嫁妝。
也許是看在溫池為家裡作出貢獻的份上,溫良他娘也就是許氏在這幾日對溫池意外的好,不僅不刁難他,還把那些原主往日壓根吃不著的食物像流水似的源源不斷送過來。
溫池全部吃完了,味道很好,還讓他長胖了一圈。
轉眼來到成親的前一天。
陳嬤嬤和幾個丫鬟都把東西收拾妥當了——其實也就那麼兩個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陳嬤嬤走進臥房,便瞧見溫池剛吃完許氏送來的玫瑰餅又躺下要歇息了,忍不住歎口氣:“二少爺,你明日就成親了。”
“……”
溫池本是放鬆地癱著,聞言變成緊張地癱著。
他用餘光瞟著陳嬤嬤一步一步走到床前,手裡似乎拿著畫本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