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溫良被溫池的稱呼雷到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牽起嘴角:“近來可好?”
溫池坦然道:“一點也不好。”
溫池:“……”
許是溫池把話說得太過直白,不給溫良絲毫接話的機會,以至於溫良再次被噎住。
不過溫池並沒有就此停下來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好不好,反正每次見到溫良,他都會控製不住的埋怨溫良——倘若不是溫良和那個破係統在中間作怪的話,如今他也不會在東宮裡如履薄冰的活著。
儘管溫池很清楚這是劇情需要,可還是會覺得煩躁。
隻要他不看到溫良還好,這會兒一看到溫良,就忍不住地想懟他。
“溫良,你應該聽說過太子殿下是什麼樣的脾氣,我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著,過得好與不好不是輕而易舉的便能猜出來嗎?”
聞言,溫良的臉又白了一個度,晶瑩的淚水再次從他眼裡湧了出來,他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隻是小聲地嗚咽著:“對不起弟弟,是哥哥不好,都怪哥哥有心無力,連自己的弟弟都護不住……”
溫池已經聽煩了這種話,轉而又道:“其實伺候太子殿下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包括太子殿下在內的東宮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一旦我是溫池的事暴露出來,不僅是我,連整個溫家都逃不了乾係。”
“怎麼會……”溫良嚇得愣了一下,忙道,“弟弟,你我二人的身份至關重要,我們交換身份之事萬萬不可使他人知曉,不然到時候連累爹娘、連累溫家……”
溫池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條胳膊搭在桌沿,斜眼盯著滿臉惶恐不安的溫良,嗬嗬笑道:“哥哥這是哪裡的話?讓我們交換身份可是爹和大娘做出來的決定,倘若這件事真的暴露,應當是他們連累我們才是,又怎麼會是我們連累他們?”
溫良愣愣看著溫池冷淡的麵孔,漸漸的明白了什麼:“弟弟,你還在恨我們。”
溫池心想這個主角受倒是有點自知之明,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可不是聖人,連喜怒哀樂都沒有。”
“對不起。”淚水再次從溫良眼裡滾落出來,他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歉意,他半跪在地上,靠近溫池,輕輕拉住溫池放在腿上的手,“真的很對不起。”
不過眨眼間,溫良再次哽咽得不成聲。
溫池垂眸看著溫良那雙被淚水打濕的漂亮眸子,以及哭起來都那麼脆弱好看的臉,他能感受到溫良是像上次那樣真心實意的感到愧疚,可惜沒有任何卵用,他暗歎口氣,把溫良扶起來:“算了,事已至此,你我都無能為力改變什麼。”
溫良哽咽道:“弟弟,哥哥欠你一回,今後你需要哥哥的時候,哥哥定當義不容辭的幫助你。”
溫池說:“我記下來了,你彆反悔。”
溫良得到原諒,破涕為笑:“哥哥說到做到。”
今日溫良穿了一襲白袍,淡藍色的腰帶勾勒出細致的腰線,也愈發襯托出他的肌膚勝雪,猶如一朵在陽光下盛放的牡丹花,就連溫池也不得不感歎這個主角受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難怪能在桃花宴上一擊狙中四皇子時錦的心。
溫良的領口較為寬鬆,能瞧見他那形狀優美的頸項,以及上麵一條細細的紅繩。
紅繩上墜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彩色石頭,那石頭的形狀很不規則,卻有種異樣的美感,許是剛才溫良半跪下去的動作幅度稍大,把原本藏在衣領裡的石頭露了出來。
溫池的視線瞬間被石頭吸引了。
這石頭……
應該就是溫良的金手指了,是那個召喚出係統的石頭。
溫池的目光來不及收回,便被溫良注意到,溫良呆呆的低下頭,順著溫池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頸項,當他看見露出來的石頭時,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了。
溫良忙不迭把石頭塞回衣領裡,蒼白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心虛表情,他抬頭發現溫池正表情複雜地看著他,便笑了笑:“這是一塊隨地撿到的石頭罷了,覺得好看就吩咐工匠打磨了一下,穿上繩子掛在身上,讓弟弟見笑了。”
溫池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溫良似乎害怕溫池多問,很快轉移了話題。
不過他們之間的話題除了東宮和太子殿下外也就剩下即將舉辦的桃花宴了,溫良不敢再提起東宮和太子殿下,生怕戳中溫池的痛處,於是他又說起了桃花宴。
“再過幾日便是長公主舉辦桃花宴的日子,到時各家公子小姐都會去,就連我們也能去。”說起桃花宴,溫良眼中全是憧憬和向往,仿佛瞧見了幸福生活的曙光,他突然想起什麼,又對溫池說,“如今太子殿下那般寵愛你,必當帶你去桃花宴。”
溫池看著溫良天真無邪地爛漫笑容,失笑道:“你怎知太子殿下寵愛我?”
“太子殿下連你回一趟家都放心不下,派了幾個公公專程護送回來,這不是寵愛是什麼?”溫良理所應當地說。
今兒那麼大的陣仗,連外麵的人都在討論,可讓溫府威風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