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
臥槽!這個狗太子哪兒廢了?之前走起路來不是麻溜得很嗎?這會兒遇到危險就知道裝殘疾了?入戲也太深了吧!
溫池絕望了,趁著張望找路的功夫用餘光環視了一圈周圍。
於是他發現跟蹤他們的人果然不止一個,而且剛才他隻有被人盯梢的感覺,現在卻已經能察覺到究竟是哪些人在跟蹤他們——那些人都是身材偏高偏瘦、長相普通的男人,統一穿著深色衣裳,他們似乎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陰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溫池和時燁,並逐漸靠近他們。
好在這裡是集市,人來人往,那些人有所忌憚,還是不敢做出太顯眼的行為來。
溫池趕緊收回目光,加快步伐地推著輪椅往前走,他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嚇得聲音都在發抖,甚至直接喊出了時燁的名字:“時燁,怎麼辦?他們好像追上來了!”
時燁的聲音也沉了下來:“回酒樓。”
溫池說了聲好,推著輪椅小跑起來。
哪知道那些人見他們有了逃跑的意圖後,居然也小跑著向他們靠攏,那些人畢竟不是不會武功的尋常人,跑起來悄無聲息、健步如飛,幾乎是眨眼間便從四麵八方的將溫池和時燁包抄起來。
眼見那些人越靠越近,溫池的氣息也越來越喘。
他完全慌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顯然這些人是看中了時燁身邊隻有他一個人的時機,而且從這些人的行為來看,他們貌似打算就在這個集市上動手。
倘若真的動起手來,溫池都不一定打得過他們其中一個人,更彆說以一挑他們十幾個人。
溫池氣喘籲籲,慢慢停下腳步,他餘光中瞥見一條巷子,也許可以從那裡逃跑——如果周圍沒有人願意幫他們的話。
這時,時燁忽然開口:“你先回酒樓。”
溫池驚訝道:“什麼?”
時燁說:“你先回酒樓找朱賢,讓朱賢帶人來找我。”
溫池急道:“那你呢?”
時燁很冷靜:“我不會有事。”
溫池道:“可是他們那麼多人,你根本逃不掉。”
“他們暫時不會動我。”時燁回頭看了溫池一眼,黑色的半臉麵具和冷白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差,他眼神裡似乎有著什麼,可惜一閃即逝,“若是你也被抓了,誰去找朱賢?”
溫池一愣,他仔細想了想,發現時燁說得太有道理了。
“那我先走了。”溫池是個聽話的人,既然時燁都這麼說了,那他隻好照做,“你等著我,我一定找人來救你!”
話音未落,溫池已經跑出了一段路。
他找準剛才注意到的巷子,撒腿便往巷子裡麵跑。
好在原主對這塊地方還算熟悉,有了原主記憶的幫助,溫池沒費多少功夫就在腦海裡理出了跑回酒樓的路線。
應該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隻要他跑快點,說不定很快就能把時燁從那些人手中救回來。
可是溫池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跑出多遠的距離,他的雙腿忽然僵住了。
這熟悉的感覺……
絕望感油然而生,溫池震驚地睜圓眼睛,緊接著他的雙腿便不受控製地跑了回去。
不遠處的時燁已經被那些人包圍,時燁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人,連眼神都沒變化一下,倒是在扭頭看見溫池狂奔回來的身影後,時燁麻木的臉上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詫異以及錯愕,他盯著溫池的目光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溫池跑得很快,腳踩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包圍了時燁的那些人聽見腳步聲,紛紛回頭看過來。
溫池趁著這個機會,擠過去抓住輪椅的把柄便再次拔足狂奔起來,他雙腿仿佛安裝了發動機,跑起來簡直不要命。
後麵那些人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立即追向他們。
原本熱鬨的集市在他們的追逐戰下變得雞飛狗跳,驚叫聲此起彼伏,路人們一臉恐慌地往兩邊躲避。
溫池本想找家店鋪或者酒樓躲一躲,可是瞧見路人們宛若躲避瘟/疫的動作後,不得不改變主意就近鑽進了一條巷子裡。
他一邊在腦海裡翻著原主的記憶、一邊推著輪椅在縱橫交錯的巷子裡亂繞。
風聲吹打在耳畔,夾雜著時燁無語的聲音:“你哭什麼?”
溫池淚水直流:“噫嗚嗚嗚嗚嗚……”
時燁:“你不是走了嗎?為何回來?”
溫池哭得直打嗝:“我走不了!我離不開你!”
時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