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繼續說:“那個人是本宮的故人。”
溫池被時燁的這句話驚到了,他猛地抬頭看向時燁,臉上還沾著未乾的淚水。
“故人?”溫池詫異道,“你有一個長得和我很像的故人?”
時燁沒有急著回應溫池的話,他搭在溫池腦袋上的手順勢往下,冰涼的指尖落在了溫池的眼角處。
他想用拇指拭去溫池眼角的淚水。
這次溫池仍舊沒有躲避,可還是像剛才那樣明顯的瑟縮了一下,看得出來溫池還是在害怕他,卻更加不敢違抗他。
時燁的眼神暗了幾分,終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擦掉溫池臉上的淚水,而是不動聲色地將手收了回來。
隨後,時燁起身整理好衣服,並脫下衣袍扔給還呆呆坐在草地上的溫池。
“穿上。”
溫池哦了一聲,連忙接過衣袍,手忙腳亂地套在自個兒身上。
“起來。”時燁背對著溫池而立,聲音裡充滿了冷淡,“本宮送你回去。”
溫池沒想到時燁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他,一時間又驚又喜,手腳並用地從草地上爬起來。
可是他剛站穩,身後的某一處突然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
溫池倒吸一涼氣,痛得身體都在輕微發顫。
他嘗試著往前走了兩步,隻感覺那股痛感更加明顯,以至於他雙腿發軟,一個不注意便栽倒在地。
時燁良久未等到溫池的回應,他轉過頭,便看見溫池坐在地上,一臉絕望地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
感受到時燁的目光後,溫池啞聲道:“你先回去吧,我坐一會兒再走。”
時燁問:“你如何走?”
溫池愣愣看著時燁,很蠢地回答道:“用雙腿走。”
“……”時燁的嘴角似乎抽動了兩下,才接著說,“本宮說過這是在禦花園後麵,若是你不介意被那些人瞧見你這個樣子,本宮不介意讓你自己走回去。”
溫池:“……”
他倒是忘了這一點,也許是在東宮生活久了,他總是潛意識地以為自己還在東宮,那裡是時燁的地盤,不必顧及這麼多。
時燁見溫池陷入糾結,當即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彎下腰,打橫抱起溫池。
溫池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血色的臉再次唰的一下全白了,他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等一下,我衣服還沒穿好……”
時燁瞥了眼溫池,又挪開目光:“就算給你十日,你也穿不好這衣服。”
溫池這才想起他的衣服和褲子都被時燁撕爛了,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他的臉色再度白了幾分,隻能抓緊裹在身上的衣袍。
時燁足尖輕點,很快便在宮殿之中飛躍起來。
溫池閉上眼,靜靜靠在時燁懷裡。
不多時,時燁抱著溫池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竹笛居的庭院裡。
本來時燁想抱著溫池走進屋內,然而溫池說什麼都不肯讓他進去。
在溫池的拚命掙紮下,時燁還是把他放了下來。
此時夜已深,周遭寂靜得仿佛能聽見空氣流淌的聲音,以及夜鳥撲騰時發出的鳴叫,溫池在這片昏暗的光線裡看不清時燁的表情。
“謝謝。”溫池說,“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突然想起裹在身上的衣袍,連忙脫下衣袍遞給時燁,“物歸原主。”
時燁的目光始終未從溫池身上離開過,哪怕這夜色再暗,他還是看清楚了溫池和他拉開距離的小動作,也感受到了溫池在麵對他時壓不住的淩亂呼吸。:,,,